穆珏有些动怒和紧张,不为自己,为明仪。
他去打听的时候,晓得她有一年时间闭门不出,却不知道是因为从高楼摔下来。
被拒婚就拉着她跳城墙,这个夏侯雍还真是极端的可怕。
“年前,夏侯夫人又来提亲,夏侯雍还等着她。”大驸马摇头叹息:“所以,你见着夏侯雍,一定要万分小心,被此人盯上了,当真不得安宁。”
穆珏点点头,不再像先前那样轻视了。
他们没待多久就走了,回了公主府,明仪已经睡下,承乐守在屋里,见穆珏回来了才离开。
他收拾收拾睡下来,明仪醒了一下:“回来了?”
“嗯。”穆珏把她抱过来:“困了,睡吧。”
她没出声,已经睡过去了。
心里对夏侯雍关注起来,穆珏自然要去打听打听这位夏侯公子的具体消息了。
到了赴宴那日,明仪也要去,被穆珏拒绝了,他执意自己去,还虎了明仪。
夏侯雍选的地方很有意思,说是赛马,却临时改在了画舫上。
这让穆珏确定了一件事:这位夏侯公子,也打听过自己了,所以才会选一个看起来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宽宽大大的湖面上,就飘着一条船,穆珏登上小舟过去,上船,就一个船夫一个倒酒的童子,还有一个男人。
二十五六岁,紫衣白袍,剑眉星目,极为俊美。
见他,笑意如冰:“穆公子。”
第66章 驸马爷是少帅
是穆公子不是六驸马?
穆珏哑笑,抱了抱拳坐下:“夏侯公子。”
他瞧着夏侯雍,夏侯雍也看着他,两两对视,各有所思。
童子添酒,酒香清冽,穆珏瞧了一眼,到是注意到了童子手里的银壶。
极为精美的一把银壶,手柄上还有一颗绿油油的猫眼石,童子的拇指按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拖着银壶底座。
“这把酒壶,挺有趣的。”穆珏笑了一声,童子的手微不可查的稍稍一顿。
夏侯雍声音清冷:“穆公子见过?”
“没有,此物不是侯府该用的东西。”穆珏笑盈盈,一副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夏侯雍眼底都是冷的:“当今皇上大度,对王侯并不多加管束,侯府只要办对了事,自然是可以用的。”
“办对了事?”穆珏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夏侯公子觉得,什么才叫做办对了事?”
夏侯雍不语,喝了口酒才道:“筱筱是公主,也是夏侯府的表小姐,她既然招了你,那夏侯府与定北候府就是亲戚,也该有些来往才是,穆公子觉得呢?”
“从皇上赐婚到现在,我父母都没来过盛京。”穆珏笑眯眯:“而且,我在家中就是一个吃闲饭的,来往之事做不得主。”
“吃闲饭?”夏侯雍轻笑,如同冰川裂开了一样,诡异的紧,“定北候府有支私军,穆公子身为少帅,这样也是吃闲饭,岂非让我等惭愧?”
穆珏脸色蓦然一沉,平静的心顿时波浪滔天,他眼里的笑暗了下去。
“定北候是忠臣,但并不是傻子,大魏外戚干政是积弊,即便是王侯贵胄,抄家灭门也在须臾之间,定北候手握军权,虎狼环伺,有些自保的法子也属正常,穆公子不必紧张,我夏侯家在大魏开国之前就是大族,耳目众多,只要想知道,没有什么查不到。”
夏侯雍笑得很诡异:“不过筱筱对外戚干政严防死守,却阴差阳错的选了你,穆公子可要小心了,若是让她知道你不是游手好闲之辈,不知道她是否会像对我一样对你,绝情到极致。”
穆珏懒洋洋的笑了笑:“夏侯公子也太高看定北候府了,打从我出生起,定北候府就被监礼司盯着了,谁有本事弄什么私军?又有什么少帅?”
“监礼司?酒囊饭袋罢了。”夏侯雍邀他同饮:“他们不就查不到你半点消息吗?”
穆珏举杯就喝了,然后自己拿了银壶过来,给夏侯雍和自己都添了酒,夏侯雍盯着被他按住的猫眼石,目光幽深。
“是挺废物的。”穆珏往后靠了靠:“不过,你一口一个筱筱,我到想问问,夏侯公子打算何时放过公主呢?”
夏侯雍瞧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杯:“放过?怎么,穆公子觉得,能逼着大王爷放弃争位,能让各方势力互相制衡的筱筱,是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吗?”
“她是我的妻,没有需不需要,是一定要护着的。”穆珏依旧懒散的靠着,态度却坚定了不少:“夏侯公子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纠缠。”
第67章 我们俩坦白情史吧
画舫依旧在水上飘着,周遭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就连尾随穆珏的监礼司爪牙都不敢靠近。
这附近,少说也有十几个夏侯府的高手在,若是靠近了,便是自寻死路。
明仪和承乐赶到的时候,小厮阿元坐在湖边石墩吃甘蔗,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对,他却一点不受干扰。
“阿元。”承乐从马车上下来:“驸马爷呢?”
阿元嘴里还咬着甘蔗,回头看见她们来了,急忙吐了嘴里的甘蔗站起来:“去船上了。”
明仪从车上下来,周围的人都警惕起来,甚至往这边靠拢。
“提防我,你们配吗?”她沉声呵斥,那些人立刻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