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萋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个很混乱的梦。
梦里面阮棠回来了,站在她面前问:“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样子?
阮萋萋想看看自己,于是去找镜子,却又听见阮棠说:“你想代替我是不是?你想当他的女儿,也想和他们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阮萋萋不找镜子了,又去追阮棠,但阮棠就这么消失在她眼前,她怎么也抓不住。
她无力跪下,眼睛里流出红色的泪水,像血一样,把她身上白色的裙子弄脏,她拼命擦拭,却怎么也擦不掉,越来越多的血色挡住她的视线,阮萋萋失声痛哭,一遍又一遍叫姐姐、叫阮棠。
谁来救救她啊?
阮萋萋感觉自己在往下掉,失重感让她忍不住颤抖,突然,一只手拉住她,有人在叫她。
“阮萋萋,阮萋萋。”
她缓缓睁开眼,是贺轩昂,他在给她擦眼泪,在叫她的名字。
“你做噩梦了。”贺轩昂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阮萋萋,只是一个梦,你不要哭。”
听见安慰的声音,阮萋萋哭得更凶了,她紧紧攥着贺轩昂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贺轩昂拍打的手停下,想起她昨晚也是这么问自己,但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他说他是在替阮棠惩罚她,那些都是她活该。
“阮萋萋,别哭了。”这已经是贺轩昂最大的忍耐和退让,他不可能道歉。
没过一会,阮萋萋就不哭了,她推了推贺轩昂:“你走吧。”
贺轩昂顺势松开她,站起身脱了身上那件被她泪水打湿的短袖,边往外走。
“等下。”阮萋萋突然又叫住他,用那双红肿的眼睛对着他,抽泣着说:“我想参加你们公司新开的那个综艺。”
“行。”贺轩昂没多想就答应了。
等他走了,阮萋萋又落下泪,她把头埋进被子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可以,她想和贺轩昂炒炒cp,他一直很火,即便从一出道就是半退圈的程度。因为一边要继承家里的公司,又要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所以一开始他就只发歌,偶尔开个演唱会,大多时候还是在忙着公司的事,所以也被粉丝调侃:要是唱得差,就要回去继承家产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阮萋萋已经平静下来了。
“明晚那个直播公司决定把地点换成你家,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可以。”
“好,那到时候我早点把设备拿过来。”
“嗯。”
阮萋萋挂了电话,又躺了一会才起床洗漱,准备下午来个大扫除。
其实她很享受这种独处的时光,什么也不用想。
大扫除过后她破例给自己点了很多高热量的吃的,一个人边看电影边吃,把手机都关机了。
翌日张宇来装设备,顺便还把衣服和台本一起带了过来,他熟练地帮阮萋萋把垃圾都扔掉,然后让她赶紧化个妆。
“你快把脸上的黑眼圈给遮掉!”张宇像个老妈子一样,指着桌上一堆不健康的外卖说:“祖宗,知道今天要直播还吃这么多,真有你的。”
阮萋萋昨晚看电影看到凌晨三点,一觉睡到下午都还有些不清醒,她敷衍两声,跑去房间化妆了。
幸好她底子不错,随便画画精气神就上来了,张宇也调好设备,提醒她:“等下就播一个多小时,上面的词说完之后也可以和粉丝聊聊天,记得别扯一些有的没的啊。”
阮萋萋比了个ok的手势,直播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