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彦词已经脱离危险,从重症病房里转出来了。
顾知许坐在床前,安静的看着他的眉眼,祈祷着他可以早点醒过来。
杨华进来送东西,他因为在医院里逼迫顾知许和那伙朋友闹的不是很愉快,但他每天还是会来看江彦词。
他见顾知许也在,有些尴尬,但依旧绷着脸把东西放下。
见他要走,顾知许叫住他,“等一下。”
“什么事。”杨华停住脚步,意外她会叫住自己,按道理说,顾知许应该恨透了他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是想让我因为自责而觉得对不起他,利用我对他的愧疚然后无地自容离开他吗?”
“或许这是你和袁晚秋说好的,想让我腾出地方来给她让位?”顾知许心平气和的问他。
未等他回答,顾知许继续说,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但是不可能的,以前是他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现在应该换我了,除了江彦词亲口说,谁都不能让我们分开。”
顾知许死死盯着杨华的表情,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计划破败后的生气,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见状,顾知许才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虽然你因为之前的事情讨厌我,但是你对江彦词这么好,怎么可能在他昏迷的时候把我赶走,这不是重现八年前那一幕吗。”
顾知许起身,把手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谢谢你,愿意为他来当这个恶人。”
她猜杨华是怕她会不坚定,会重蹈覆辙,所以故意把江彦词的付出和经历告诉顾知许,想利用愧疚把他们彻底捆在一起。
杨华面上紧绷的神色有一瞬的松动,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他把手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
“你想多了。”
他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顾知许抿抿唇,和还在昏迷的江彦词说,“怎么和你一样要面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袁晚秋也来过一趟,看到顾知许在,她足尖一顿而后视若无睹的走过去,把手中的洋甘菊放下,深情的看着江彦词。
“我会等你醒过来的。”
顾知许:“......?”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在之后的日子里,袁晚秋果然如她所说的一般,每天都来一趟看看江彦词醒没醒。
她存心膈应,顾知许生气了反倒是顺了她的心。
况且,作为江彦词女朋友,面对这些探望者,她应该大度些。
所以每次顾知许都是礼貌的,用女主人对客人的态度来对待袁晚秋。
甚至每次离开的时候,还会询问一句,“袁小姐,需要李叔送你回去么?”
这样的姿态刺痛了袁晚秋,但她本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原则,依旧坚持来膈应顾知许。
在第三天上午,她又带了一束洋甘菊来病房。
顾知许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她面前晃的女人了,真的打扰到她和江彦词的独处时间了。
顾知许截过她的花当她的面丢进垃圾桶,还连带着之前送的水果和补品。
“你干什么!”袁晚秋怒道。
“吵什么。”顾知许把垃圾袋打包好放在一边,然后重新换上袋子,“小林,帮我丢下垃圾。”
小林在客厅办公,听到老板娘的召唤立刻走进来,“好嘞。”
“等下,还有这位,以后我不想看到她。”
一听这话,袁晚秋开始装可怜讲道理,“我和江彦词是多年好友,来这里只是为了看望他,你没必要这么针对我,而且这里是医院,我来去自由。”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顾知许没认真听,“小林,她打扰到江彦词了。”
她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
小林恭敬的伸手,“请。”
袁晚秋咬牙,似乎是气急,但她无计可施,跟着林初离开。
顾知许坦然坐回去,用力戳了一下江彦词的脸,“就你会沾花惹草。”
下去的时候,袁晚秋开始和林初洗脑,“他们还没有结婚,顾知许就这么霸道了,还叫你这个总裁助理倒垃圾,真为你以后的日子感到难过。”
“这是我分内之事,和您没关系。”林初脸上是职业微笑,语气也很温和,但说出来的话火药味明显。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苏念。
因为垃圾袋容量有限,林初一手提着补品,一手提着装花的垃圾袋。
苏念看到来回打量着,问道,“你拿这么多补品去干嘛?”
“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