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池衿衿低睑着明眸,触及她手上满当当的购物袋,眸色又深邃了几分,她退开身体让她进来。
白裙轻移,霍丞看见了她洁白裙摆上的污渍,不由得心情就复杂起来。
她出门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霍丞很清楚池衿衿除了关枫肖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朋友,她的社交圈很窄,大多和她潜意识里排斥别人的接近有关。
所以她是出去见关枫肖了么
霍丞很不是滋味地把袋里的零食罐头分门别类摆进冰箱,心里却想着很多事情。
比如她出门见他,她们说了什么,那个姓关的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但碍于没有合法的身份位置,满腔的困惑始终无法问出口。
埋在心底的种种问题让霍丞的心情也一下糟糕起来,连摆放动作都透露着落寞。
有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何执着于一颗不会开花的树。
可能是命吧。
只有十七岁的霍丞为自己找了一个看似体面的理由。
收拾好厨房的东西,霍丞稍一回头就没看见那道白色人影。
心又沉了沉,她迈着轻缓的脚步走向了卧室。
卧室没有开灯,本就阴沉的天色,让室内的光线更加模糊不清,她纤薄的身影在明暗交错里流露了一份别样的脆弱美感。
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激起他人的保护欲。
轻步走到她面前,霍丞蹲下身子,试图和她的视线平行,让她的眼里能有一抹她的存在。
怎么了?
她轻柔开口,那双黑亮的眸里清晰滑落过一份明显心疼。
那个关枫肖又做什么了
女孩清悦的嗓音传到了她的耳旁,池衿衿蓦然回神抬头看向那张紧张兮兮的脸,心里的复杂愈甚,纤指一下就抓紧了底下的被角。
为什么还要关心她
她不明白。
这样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喜欢有意义吗?
须臾,池衿衿再次低落下眉眼,手指收紧。
没有。她说。
他是不是对你说不好的话了。
霍丞虽然感情迟钝但并傻,稍一猜测她出门再联系她失落的神色大概就知道是关枫肖应该对她说了什么,导致了她的状态不对,而女孩的沉默也恰好证实了这一点。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心情起伏升降过于难以言喻的霍丞幽幽开口,口吻自嘲。
托孙邦原的福,霍丞通过某些途径了解了一下她心仪的那个男孩也就是关枫肖的相关事迹。
既然那个人都和别人在一起了,还对她说了这么过分的话,那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哪怕霍丞会可悲,自己只是在生理上与她相配,但这些能和她在一起都无关紧要。
少年人总是对心中的白月光格外执着坚持。
我不喜欢你,你知道的。
霍丞的话,无疑让池衿衿本就混乱的心更加迷乱,向来的平淡的心境更是心乱如麻。
她对她很好,她也很好,她都知道,但她
幽静的空间里,两个人四眸相对,有太多的话都藏在了眼里,无法诉说。
终究是霍丞妥协,她脸上扬了抹无足轻重的笑,显得那抹笑容都苦涩极了。
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霍丞低着头,黑眸幽深却又格外坚定,修长的手指在女孩试图逃离的目光里扣住了那只温凉的纤手,手指收紧握拳,将那只秀手紧紧藏于掌心之中,试图煨暖她冰冷的温度。
哪怕她不喜欢她,喜欢着别人,她也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在她身边就够了。
年少的她还是相信能日久生情,总有一天她会改变对她的态度,彻彻底底属于她
这样总比漫无边际的守候更能看到希望。
她的声音太过温暖,眼神太过灼热,让池衿衿稍不留神尚且支撑的理智就会被击溃。
池衿衿偏着头,樱唇紧抿,大脑犹如浆糊一样在不断搅和,不知该如何开口。
池衿衿,我喜欢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没来得及回答,她被温柔地拥进了一道散发着熟悉木质香的温和怀抱,无处安放的纤手按在了对方跳动频率过于活跃的心房。
怦怦怦她的心跳很快很快,也乱了她的节拍。
其实霍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对她也很好很好,她其实也不是很排斥她的接近但
抵着女孩清香的发,温香软玉在怀,有一瞬霍丞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秒二秒三秒时间在不断消逝,她始终没等来女孩的答案,因为抱着她而不断加速的心脏也逐渐慢了下来直至平静。
衿贵的少女最终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低到了尘埃里去,把决定权亲手交到了女孩手里。
只是试一下,如果不合适,你随时都可以提分手终止我们的关系
哪怕是这样,霍丞都在害怕,害怕她不会答应,抱着女孩的那具身体轻微地颤栗着暴露了她有多不安。
她的一句话决定了下一刻霍丞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卧室的空气都如静止了一般,只剩她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霍丞从来没像这样紧张过,既是害怕,不安,惶恐,也是期待,希望
池衿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她闭了闭眼,握紧的纤手无力地垂落,听不出情绪地说了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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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朝阳洒满的冬日教室,外面初雪消融,天气峭寒,明敞的教室里,衬衣搭配西裤的刘春齐拿着教科书在黑板上专注板书着解题步骤。
坐在前面的学霸区普遍都跟着老师的想法思索着这道数学题最佳的解题方法,大脑处在高度运转的状态。
而后排那些家世优渥成绩却很糟糕的差生则倒了一大片,基本都在冬眠,偏僻的座位加上暖煦的天气是最舒适的补觉环境。
坐在最后排身穿黑色校服一头金发的霍丞同样趴在桌子上闭着眼陷入沉睡,白皙脸庞上那黑紫的下眼睑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