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池衿衿是个胆小鬼,被那人用平静的眼神看了一眼后,就慌张地低下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藏在背后的纤手不住地收紧,也没能说出话来,只直楞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小孩子,看得王妈直摇头。
霍丞没多停留,抬腿就穿过客厅回了次卧,除了开始那一眼没再看她。
哎
王妈叹气,随着霍丞的步伐跟进了房间。
池衿衿抿了抿下唇,漂亮的眼眸清晰滑过后悔等复杂情绪后,她敛了敛眸深吸一口气,调整心跳加速的心房,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
没事的,只是和她平常说话而已。
霍丞回来无非是想好好休息一晚,她坐在一旁的懒人沙发上玩手机,王妈帮她铺干净的床褥。
想着白天那个不怀好意的女人,担心出什么事,她不由得向霍丞提了一嘴。
小小姐,今天有个陈女士到访,说是池小姐以前的邻居,是什么枫肖的妈妈态度特别差。
她是霍家的老人,老年人对这些事都不太了解怎么回事,但终究还是担心出什么问题,她有必要向小小姐说一声。
枫肖妈妈,邻居
霍丞没看手机,单是重复一遍,她就大概猜到这个人是谁。
幽深的黑眸闪了闪,一句我知道了就结束了这个并不想提及的话题。
见霍丞神色不好,王妈也没再多说什么,帮她铺好床就退了出去。
王妈出去的时候,客厅里也没了池衿衿的身影,但她也没来得及细想,因为这个时候她该去厨房熬燕窝了。
亮着灯的主卧,容貌清丽的女孩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看着镜子里那张本就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庞,触及自己樱白的唇色,她下意识地伸手推开抽屉拿里面的那管口红。
指尖缓缓转动小圆管,是一管玫瑰粉色的口红,她微阖着唇,握着口红往太过苍白的唇上涂。
但没碰到唇,她又万般复杂地关上口红放在桌面上,削肩松懈下来,静静坐在镜子前发怔。
失落的心情因她的回来高兴了许多,却又开始变得患得患失,总在担心自己状态不好不够漂亮,不能让她眼前一亮。
怎么办,她一向不是犹豫纠结的人,但面对一段想把握的感情却还是胆怯的。
心烦意乱地坐在主卧,时间越长,她的心就越无法安宁。
想着她就在另一端的次卧,她给自己鼓再次鼓足勇气推开房门往那边走去。
步伐轻快地穿过长长的走廊,悄悄站在她门口,房门曳着没关,开着一道小缝。
橘黄灯光下,一道高瘦的身影背对着她,那人只着了一条长裤,慢条细理地换着衬衫。
霍丞本就有178,是典型的宽肩窄腰,不算特别白皙的脊背线条精炼有力,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蕴含着压迫性的力量感,那条挂在脖子上的红绳则中和了这种刚硬的美感,异常的性感。
池衿衿白瓷的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脸上热度更甚,脑海不由自主地就浮现了那一晚的种种画面。
她们做过,她是知道她平日宽松衣物下的身材有多好,可能她经常有锻炼,所以她属于很有爆发力的那种,体力也是很好
想着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连着她白净的耳廓都变得通红,却不曾一个不留神和那双洞察的眼眸对上了。
霍丞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浅色的衬衫松垮垮落在精瘦的腰际,她伸手在扣纽扣,目光灼灼却看着她。
不好意思
池衿衿尴尬地迅速转过身,清冷的俏脸彻底红透,有什么比偷看人家换衣服还被发现还要更窘迫的事吗?
霍丞倒没太大反应,她打开门看向眼前人,声音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有事?
显然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门口,她和她的生活区域一向都是泾渭分明的。
属于她独特木质香的味道从后面侵蚀着她的嗅觉,池衿衿抿了抿唇使自己表现得不要太异常,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就见她已经站在床边整理那些弄脏的衣物。
那个,今天关枫肖的妈妈过来找我了
现在池衿衿自是很清楚关枫肖给她们二人造成的隔阂,所以这些事情她想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看着属于自己的alpha,出于omega的天性,她下意识就很想和对方亲近,纤足踩着棉拖,她伸手轻轻扯住了那人的衣角。
鼻间alpha的松木信息素味道浓郁些,极大抚慰了她这些天无法安睡快要干枯的心房,重新为她灌上焕发活力的源泉。
霍丞
纤弱的女人从身后情难自已地抱住了那个人的腰,削瘦的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她阖了眸贪恋般地埋进了霍丞不宽厚却又富有安全感的后背。
这些天她真的很想她,不止她想,宝宝也很想。
她柔弱得如一朵无骨的菟丝花,需要依附于强有力的躯干才能生活。
空气中那股清雅的白玫瑰花香信息素不断在弥漫,敏锐的s级alpha察觉到了,身体被轻易撩拨起了反应。
霍丞垂在两侧的手握拳捏紧,呼吸也比平常沉了些,她皱着英眉拿下她的手往前面迈了一步脱离她的触碰。
近乎僵硬伪装冷漠地忽略地女人眼里的受伤。
怎么,你心疼了。
按捺下身体的不适,霍丞下颌线绷紧,脸上露了抹嘲讽的冷笑,这是她婚后第一次正面和她提关枫肖,也是让两人正式面对昔日试图掩盖的过去。
关枫肖的事情,她自是很清楚,确实,按照指控他的罪名不致于被判死刑,但霍家出动了最精英的律师团,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活路。
斩草除根一向是霍家的行事风格,更何况关枫肖之前还疯狂作死,霍丞自然不会放过他。
我没有,霍丞
呵,别解释行吗,我知道你在乎他,这种事大可不必和我说。
看着眼前深爱过的女孩,霍丞的眼神过于凉薄,也给了池衿衿一种近乎屈辱的打击和难受。
明明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喜欢的人是她好吗,不然那晚为什么会把自己全部交给她
印象中从来都是风轻云淡淡漠从容的女孩看着她就红了眼,过于委屈的情绪让眼眶里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沾湿了白瓷的脸庞。
偏偏她咬住了唇,没发出任何呜咽哭泣的声音,只是默默流着泪。
霍丞怎么可能没看见,一看她哭,心情瞬间暴躁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手背青筋暴起,说话也比平常大声些。
够了,我不管你在乎谁,和我都没关系,既然你还心疼他,你直接去找爷爷求情好了,和我说有什么用
别表现得还对我有什么,这桩婚姻本来就不是你我想要的,再而言,我让你生个小精神病多不好,你以后爱找谁找谁!
是的,从池衿衿怀孕的那一刻起,当初那句精神病就成了一处随时都会爆炸的□□,时刻提醒着霍丞当初发生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