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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1 / 2)

小童虽胆怯而服于威压,但却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怕她三人起冲突,立时攀着朵莲的手往里走,然而朵莲却纹丝不动,驻足盯着晁晨看了好一会,直到晒太阳的杜孟津驱车至紫藤花架下,惊疑于门前的大阵仗。

那个谁。杜孟津指着小童呼唤,却忘了名字。

眼见来了救星,小童忙躲过去,哭丧着脸:斋主,小的叫书涣,还是您起的名。

杜孟津竖着耳朵听话,眼睛却望向来客,书涣急忙解释:她说她

天城的人。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杜孟津。老爷子笑眯了眼,一句话也没再说。

朵莲自报家门,小心翼翼捧出一枚宝莲砗磲:以先城主之令信,恳请荒唐斋替我等在敦煌沙洲找一个人。

杜孟津开口:什么人?

疏勒公主,天城新任圣女。

老爷子不再笑,而是郑重地将宝莲砗磲接了下来,敦促书涣拿来红色的纸笺记下要事,怕一日后又给忘却。随后朵莲留下幅羊皮画卷,带着人扬长而去。

乔岷和晁晨不明所以,全程插不上一句话,只能干瞪眼。

走到院门前,朵莲忽地停步,环视四周,最后凝视着假山方向。方才敲门的白衣女冲到前头,率先拔刀:谁?

公羊月走了出来,背靠石壁,不知从哪儿顺来一只甜杏,咬了一口,头也没抬。

朵莲摆手,亲自上前,目光落在公羊月的右手上:年轻人,你的武器呢?

这一问,众人纷纷瞧看,这才发现他只身一人,莫说那柄断剑风流无骨,便是方才还握在手中的玉城雪岭也已不知所踪。只听公羊月漫不经心道:剑断了。何况,天城贵客来访,冠剑倒显得有些嚣张失礼。

公羊月会怕失礼?

晁晨只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过分滑稽。

朵莲深深看了一眼公羊月,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待天城的人走后,公羊月把手头残杏随手一扔,从石窟中取出藏剑。

乔岷疑惑,追问道:这个叫朵莲的,难道也是天城的圣女?

不是,公羊月眼中是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开了口,天城如今虽无从前的显贵,但也不代表普通人便能坐上城主之位,中原尚且讲亲疏血戚,何况是看重血脉尊卑的西域,除非是能如乌布雅神女那般,背负着神谕传说,否则难以服众。这个朵莲虽不是圣女,但论及地位,拿朝廷作比,不啻于摄政王一角。

公羊月轻声一叹:她可是侍奉过包括乌布雅神女在内的三代城主。

闻言,几人不由沉默下来,如此分量的人,亲自来荒唐斋寻人,可见那位圣女的重要性。根据画卷所绘样貌来看,年岁应该不大。

想到近日失踪的孩子,晁晨不由一阵恶寒。

看他欲言又止,公羊月抢声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被说中心思,晁晨面子有些挂不住,磨磨蹭蹭许久才道:这么重要的人,不找官府,却依托另一个江湖势力?据我所知,大凉王虽占据河西,但铁骑并未越过昆仑,说他们之间从未达成盟约,我自是不信。百年来,西域各族谁都不服谁,吕光恐怕还需借天城稳定民心,不仅止步君权神授,更希望与昆仑天城合作,试图以神权政治笼络民心,彻底控制西域,就如当初的西域佛国一般。

公羊月心思几变,不等他长篇大论说完,又抬步朝前疾走。

为什么?晁晨展臂去拦,她完全可以和吕光谈条件!

你问这么多做甚?公羊月微微一笑,我又凭什么要告知于你?

晁晨手心里渗出汗水

他不是对西域,甚至一个武林门派感兴趣,但公羊月的反应很是古怪,他的剑从不离身,亦不离手。双鲤和他那样亲近,也说过连碰剑也不许,自己折剑,更是将他触怒,就是这样的一个张狂桀骜的人,竟然有人能使他自觉解剑!

绝不正常!

何况,若是往常,他必然是听完自己的话,再讽上两句,或者接着抬杠。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听,只能说明公羊心里隐有不安。

越是不安,晁晨越想追根究底,就算不能借机拿到把柄,至少也能膈应公羊月一回。

退一步说,合作难来交心,不过互相利用,天城毕竟曾植根于西域王室,怎能不痛恨大凉铁骑,而对吕光而言,未尝不忌惮她们。她不肯让吕氏出面,反而寻到黑市来,说明那位小圣女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是她不敢让吕光知晓的。 晁晨深吸一口气,借口搪塞,你想,圣女不都应该安居天城,为何会在沙洲附近失踪?如果我们能知道原因,不是会更快寻到人吗?

说着,他挥指点向后方:不然,你指望他,还是指望繁兮姑娘?

顺着晁晨指尖望去,杜孟津左手撑着下巴正瞌睡,那张红便笺自袖口吹落,落在公羊月脚边。

怪病缠身,这老人忘了记,记了忘,反反复复,似是从未走心。

真的是因为这个?公羊月把长剑架在晁晨脖子上,一字一句问。

是,是真的。晁晨硬着头皮,不敢与他直视,好像那不是人是太阳,可以照见阴暗里每一个不敢言说的小心思。避开的目光小心翼翼垂下,停在公羊月怀间,他的衣服向来穿得松垮,前倾时春光乍泄,露出一条流苏,头端坠子若隐若现。

坠子雪白如玉却非玉,隐隐现出莲花一角。

这时,繁兮带人走了进来,乔岷避开,小门童书涣追着她脚步,把方才的经过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天城圣女?

繁兮直接无视了公羊月二人,半跪在杜孟津身前,温柔呼唤。杜孟津睁眼,清醒的一瞬下巴滑落,握拳的四指松开,露出那枚宝莲砗磲。

一模一样!

公羊月怀中的是玉城雪岭的剑穗,和朵莲手持的先城主信物,一模一样。他方才暗中作伏时,不仅解剑,还摘下了剑穗。

为什么?

晁晨惊惶,眼角余光在两处来回逡巡,从来没有听说过公羊月与天城有所交集,甚至双鲤也说过,这是他们第二次出塞。在公羊月的身上,好似有数不清的秘密。

这会子,公羊月难得不多纠缠,已草草收了剑,可不知是不是心头急切想知道真相,晁晨踮脚向前探看,脚尖不稳,一脑门撞到公羊月心口。

晁晨心想:这时候可不能被他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剑穗的秘密。

小心!他咬牙,两手穿过肋下,将公羊月虚抱一圈,再扭身背摔在地。乔岷闻声飞上瓦梁,连繁兮也跟身四望,只有公羊月目光始终没离开晁晨的脸。

晁晨扶正衣帽,一本正经道:是在下多心,以为她们去而复返。

公羊月抿唇一笑,指了指斋中两侧陪楼,示意繁兮已归,那位从不离身的弓手也该归来,黑市的动静,逃不过应无心的眼睛。

不等晁晨开口解释,公羊月转而哈哈大笑:这投怀送抱又是什么路子?正面动手不敌,现今你改走美人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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