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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2 / 2)

若是为此郁结,大可不必。公子离开时曾说过,愈向世间求圆满,终究是不圆满,顺势而为即可,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别说天城覆灭,便是中原的军队打到波斯身毒,他也不会觉得奇怪。朵莲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如是说道。

公羊月抬头望天,心中起起落落

他说这话时,究竟是因为已看破红尘,还是因为尝尽身不由己之苦?

公羊月揉了揉焉宁的头发:所以,不想毁去,就好好练。那样,也就不会辜负他。

可是

是有哪里想不明白吗?公羊月猛地握住焉宁的手,所谓思无邪,既非思慕少年颜,亦不在强取豪夺,反倒是欲要得,先必失,失而复得,方最珍贵。

那一刹那,焉宁只觉得丹田里的内劲悉数被抽走化散,心中的恐惧不迭放大,就在她要叫停时,指尖忽起一股微润的力量,顺手少阳经和手少阴经,经过八脉,慢慢重新汇聚于气海之内。

原来她不是一无所有,原来她也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只是心魔将她阻在了壁障外。

你你也焉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公羊月只微微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掐了一把:走吧,做个好圣女,好好守护西域和他留下的天城。

朵莲还礼,领着焉宁离开,走之时三步一回头,多说了一句:公子曾提过,那柄剑得来意义非凡,他既留赠你,许是希望你能打破藩篱,走出这世俗牢笼。也许他做不到的,能在你这里实现。少侠保重。

待人走后,公羊月扶树咳嗽,对着树根踹了两脚:喂,听够了吧。

我什么都没听见,晁晨绷着肩,嗫嚅道,方才若出来,岂不是要扰人谈话。

偷听就偷听,还说得这般光明正大,公羊月被气笑了,不由道: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说到这份上,晁晨也不好装:原来你和天城还颇有渊源?她口中那位公子,便是前城主,那位传说中的神女之子吧。听说是个人物,原伯兮死后,他只用三年便安定各国,教昆仑天城依旧遗世独立。

他顿了顿,瞥见公羊月神色如常,又接着道:不过中原关于他的生平寥寥无几,好似横空出世一般,可惜,无缘一会。

见他作甚?公羊月乜斜一眼,拍着胸脯,毫无愧色,见我就可以了。

你有甚么好见的?我看倒是好贱。说完话,晁晨警惕地退了一步,生怕他给自己来上一剑,穿个透心凉。

你公羊月愣怔片刻,不论怎么说,晁晨身具江左之风,说些埋汰人的话,总有些滑稽,心想说也不必费心思刺杀,要是哪天他菜市口叉腰骂街,自己准能给笑死。越是这般想,公羊月脑中越是浮上那般作弄人的画面,嘴上不自觉便噙着笑,看得晁晨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半晌后,公羊月轻轻道:曾经,他为我所敬仰,后来,又为他满腹惋惜,到而今,我却是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了。我公羊月这辈子,绝不会为任何人和事牵绊,以至身不由己。

半路无法换马,虽足水好料喂着,日夜兼程,也足花了五日才赶回敦煌。一入城,繁兮和应无心赶回荒唐斋处理杜孟津的后事,至于公羊月几人,连口水也没多喝,立刻赶去大小医馆。

怪事常有,偏偏最近奇多。

医馆里挤了一堆病人,却没见着半个大夫,只有杂工在脚不沾地地忙着安抚。晁晨喊了一个来问,那人气儿都快喘不匀了,哪有那等子耐心,忙把人推搡出门:今儿看不了,真看不了!

公羊月没废话,一把剑横过去。

那杂工眼睛都要瞪出眶,忙摆手告饶:不是不医,是是坐堂的郎中真不在,若是小病,几位改日再来吧。

若是要死人呢?头一两家还好说话,五六七八家都这么说,游方郎中半个影儿也不见,双鲤哪还冷静得下来,挥着拳头跳脚。

别打,别打!

公羊月拦了一手,正为小姑娘那胡搅蛮缠而头疼的杂工松了口气,转头要逐客,却又听他帮腔:打也别打脸,把他后槽牙给敲下来即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能吞饭咽菜,反正还能喝水嘛,候几日也就好了。

杂工冷汗直下,吓软了腿。

别听他二人胡说八道,晁晨忙给人扶起,好言相问,可是大夫出诊未归?抑或是休养在家?还烦请小哥给指个位置,我们确有急症。

堂中另有帮忙的搭了个腔:方才怎么听话的?不是说了么,全城的大夫都去了燕儿巷后头那间胡姬酒馆!

酒馆?去酒馆作甚?晁晨也觉不可思议。

双鲤凑了一嘴巴:哟呵,姑奶奶我活这么大,头回见一群人公然狎|妓,没想到敦煌城的大夫还有这种癖好。

没出阁的丫头开口如此直白,叫看客皆抖了三抖,好几个连病痛也忘了。终是有人瞧不下去,啧啧两声:听说是酒馆里来了位神医,都递帖子拜谒去了。

双鲤一听,很是恼火:那就不是公然狎|妓了?

众人吃瘪,无话可说,公羊月略一思忖,拍腿大笑:走,去酒馆看看,究竟是谁如此不知廉耻,白日宣淫。

作者有话要说:

公羊月的两把剑都是有故事的,但是都跟爱情无关,所以不存在白月光。

玉城雪岭看过前传《公子传令》的应该知道,就是天城那位公子赠的(怕有小可爱会去翻前传看,所以就不剧透了),对前传不感兴趣的,也不必深究,知道是天城某个大佬送的就好,这里不会有支线【高亮】。

第042章

那酒馆不大,挨着陋巷,前后左右路虽通,却窄□□仄,两人并肩也时时嫌挤,就这么个地方,眼下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差点堵到通衢大街上。

敦煌多是矮房,二层小楼也是少见,乔岷提议飞檐走壁,可前脚刚踩稳檐边,后脚便给热情似火的姑娘给吓了下来。

要说酒家,城中不少,东家里胡汉都有,非说特色,便独这一家有龟兹舞姬赤脚作旋舞,但纵使如此,比起正儿八经的花楼,却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这得赚多少钱?

双鲤掰着手指数,眼前一亮。公羊月及时给她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就怕她钻进钱眼,说出要盘下花楼小倌馆当鸨妈妈这等惊世骇俗的话。

挨了打,双鲤仗着身材玲珑,愤然扒开人堆便往里头挤,挤来挤去发现左边一个瘸子,右边一个痨病鬼,前头是捶胸顿足的白发翁,后头是面色蜡黄的阿嫂,个个都不像正常人,她忙捂着鼻子遮着脸退了出来,生怕过了病气。

这可如何是好?晁晨蹙眉,如这般,却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公羊月把双鲤提拎过来,摊手:我记得繁兮给了你不少铜板买饴糖吃,就藏在小皮靴里,来!

我应该藏在夜壶里!双鲤恨得牙痒痒,却只得如数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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