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在大人们忙着晚饭忙着聊天忙着嘘寒问暖的时候,三个小辈加一个葫芦——从应棉朵三岁一直陪她到现在的大金毛——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围在次卧飘窗台那,闲聊打嗑。
话题自然主要集中在大人们在时不能聊不能八卦的两个男人——伏城和晏澈身上。
“姐姐,你以前不是去过一次停哥家里吗?”山峻把卧室门开了个缝放风,见安全,才又合上坐回飘窗台上,悄默声问应棉朵,“那你都没见过停哥爸爸吗?”
应棉朵一手轻撸着乖乖趴伏在自己大腿上的葫芦脑袋,一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看着始终安安静静的对话框,无精打采的摇头,“没有。”
“停停和他爸爸不住在一栋楼,他爸爸也不常回家,两人估计一年都不会见几次面。”
更何况是只去过那儿一次的她。
除了小时候在机场和飞机上见过的那两面,今天是她第一次见。
所以她甚至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爸爸。
“那那个晏澈人怎么样呀?”刚满十二岁的小姑娘,只无比好奇一个问题,“长得高不高帅不帅?跟我爸爸比呢?谁比较高比较帅?”
山峻别看只有十三岁,哥哥也是当得有模有样,闻言抬手敲了妹妹个小爆栗子,“你个小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肤浅,看人就看脸啊?”
伏唯今和应棉朵有三分像的娃娃脸皱成一团,她捂着额头看哥哥委屈巴巴道,“我这不是好奇嘛!
“你都不知道就因为那个晏澈,我家甚至连所有是yan这个拼音的字都不能说,我爸爸连烟都戒了呢!”
应棉朵趴在葫芦背上,闻言幽幽看表妹,“姑父当年戒烟明明是因为姑姑怀你好吧,跟yan字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撅了撅嘴,“你们不懂!
“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爸爸每次看见晏停哥哥时候的样子,那脸黑的噢…
“我妈妈每次回家都得哄好久我爸爸呢。”
虽然每次最后也都会反过来变成爸爸哄妈妈吧……
哎,反正大人的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
刚满十三岁还没机会情窦初开的少年闻言“啊”了声,一脸担忧地反问,“是吗?
“那姑父生气不会揍人吧?”
毕竟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的人。
十四岁读初中二年级就情窦初开的应棉朵一脸无语地看自己弟弟:“……”
木头啊木头。
虽然还不到情窦初开的时候却护爸爸心切的伏唯今闻言叉腰看哥哥凶巴巴道:“当然不会!我爸爸才不会打人呢!更不会打我妈妈!”
“……”
山峻摸摸鼻尖,“我也没有姑父会打姑姑的意思啊。”
伏唯今一脸气乎乎地看他,“你明明就有!”
“……”
山峻虽然不会吵架,但幸好他还有头脑,“今今,要不我给你形容形容停哥爸爸长什么样吧?”
小姑娘鱼的记忆。
闻言果然把刚刚的话题直接扔在了脑后,小脑袋凑近,“什么样?”
山峻:“两个眉毛,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两只耳朵。”
应棉朵:“……”
伏唯今:“……”
应棉朵看着手机眼都没抬,直接搂着葫芦挪到飘窗角。
下一瞬,余光果然瞄见反应过来的女孩子龇牙咧嘴的冲着少年扑过去。
哥哥也不叫了,咬牙切齿的喊道:“山峻!你受死吧!”
……
中秋佳节,圆月当空。
不同于这小小两室一厅的热闹与欢笑,距离此处几十公里外的一处精致私宅里。
灯火通明,却了无人气。
偶尔有帮佣模样的人自几间院落里走过,也是安安静静地,悄无声息。
黑色宾利沿着道路两旁的香杉驶入,稳稳停在一栋三层欧式庭院前。
早等在台阶下的管家头发花白,面上表情制式。
看着着实有几分中世纪古堡时候的管家模样。
车子停稳,他上前两步打开车门。
看着下来的男人低唤了声“先生”。
晏澈没应声。
抬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