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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何被他摸到腰下,突然醒悟似的猛地扭开头,手推在凤琷胸口:“那什么……这里不好,我妈也还没走。”
凤琷拿那双金灿灿的眸子盯着肖何,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几乎把肖何压在怀里。这时他终于感觉到,肖何身体有些不自在和僵硬,也不看他的眼。凤琷略一皱眉,心里想通几分——这凡人,难道还在介意那天晚上的事?
“哼,好吧,但是别忘了你自己答应我的事。”他说着假装暧昧地在肖何腰上捏一把,后者斜他一眼,倚在旁边,跟他并排趴在温泉池边。
凤琷有些恼,但是不想逼迫肖何……至于真相,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好像就再也开不了口了——凤琷心里傲得很,让他低头不如让他自杀。
肖何心中自有自己的算计,他宠着凤琷,也可以宠坏他,无所谓,但是在这种事上必须让他知道——偷嘴是不对的。肖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凤琷自我领悟,也明白那种情况下凤琷没有选择,他却得让他知道,自己是介意的。
不能对他发脾气,会伤到凤琷的面子,于是只好先吊着他。
——吊一下吧,不饿的人永远不知道吃饱是多么舒坦一件事。
——嗯,这就是弃猫原理。
肖何下狠心的同时又有点担忧,怕凤琷受不住吊跑了,他对凤琷的节操没有一点信心。但是一贯纵容显然不可以,肖何有点急了,他不想再原地踏步。他现在就像个终于决定放手一搏的阴谋家,谨慎地伸出脚,小心翼翼把握着尺度,去踩凤琷的底线。
周围雾气腾腾,混合着味道微妙的荷尔蒙,暧昧不明,却又有些尴尬。
凤琷先开口了:“那个……你之前说的中秋节,要做什么?”
肖何微微愣一下,下巴搁在手臂上,脸朝他那边转过一点角度:“ 中秋是团圆节,我们一般会一家人吃月饼,赏月……对了,你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吗。”
凤琷摇摇头,肖何就把那个故事说给他听。
——话题成功转移。
凤琷听着好多“传说”、“神话里”之类的词颇为感兴趣,渐渐被转移注意力。
肖何说完又问:“月亮里真的有广寒宫?里面住着嫦娥吗?其实人类很早之前就登上过月球,但是上面是荒芜的环形山,连虫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凤琷摇摇头:“没听过,仙界每天都在产生新的仙人,几千年之前奔月而生的仙子,太年轻了,我没见过。我已经很久没去过仙界了。”
他说完又若有所思地皱起眉:“据我所知金乌也是凤族后裔,是凤血点化乌鹊而来,怎么可能被一个凡人用箭射死……而且,你以为金乌是批量生产的啊?世上就那么一只,哪儿来的另外九只给你们射着玩。”
凤琷说完之后没听到肖何反驳,侧头一看,这凡人已经趴在温泉池边闭着眼睛睡着了。他顺手捞住肖何的腰,防止他滑进温泉池里。这样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做完,凤琷在心底微微叹一口气——很多事情潜移默化中已经形成习惯。
他盯着肖何的睡脸许久,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在他的眉心。
“小混蛋……”
凤琷低声埋怨,动作却又轻又柔。
何培卿进来时就见到这一幕,长发齐腰的男子正侧着脸在自己儿子额头上轻轻亲吻,动作小心翼翼地,珍惜无比。
她一下就呆住了——情深情浅,有时候自己察觉不到,却逃不过旁观者的眼睛。她的傻儿子啊……这哪儿还只是“喜欢的人”的程度,就没有确认一下对方对他的感觉吗。
凤琷抬起头正看见何培卿站在那里,微微松开肖何一些想要跟她打招呼,何培卿赶紧摆摆手,微笑着压低声音说:“晚上记得叫肖何回来吃团圆饭,阿姨先下山了。”
凤琷脸上微红,点头表示知道,何培卿深深看了他跟肖何一眼才离开了。
——她儿子平时挺聪明的,傻起来却很吓人。罢了,好事多磨,年轻人的事她才不掺合。
第50章
肖何跟凤琷在别园里待了没几天就离开了,一来肖何实在受不了何培卿,可能是从小留下的阴影,一看见她就条件反射地精神紧绷,在她身边待久了总担心被何培卿看出凤琷的异样。二来他跟凤琷约定了要配合他研究神力构成,如今也该快些着手。
月圆之夜的阴影离凤琷越来越远,也离下一个轮回越来越近,肖何不想再让他受苦,也不想再让他去找别的人,所以要尽快把凤琷治好。
肖何从回来就拉着凤琷一头扎进实验室,对一堆毫无头绪的能量团展开研究分析。
——自然,失败了无数次。
“这样,你试着把灵力压缩成水滴一样的密度,我来取一滴试试能不能解析成分。”
肖何举着个小本子蹲在旁边,凤琷左手心燃着一团红色的火焰,右手心一团蓝色的火焰,乖乖配合肖何研究。
“像泥丸宫流淌的神力那样?”
肖何咬着笔杆想了一会儿:“你是说,你的灵力在泥丸宫会变成液体?”
“……”
凤琷第一次被问到这种问题,不知道回答是还是不是,有些哭笑不得:“也可以这么说。”
肖何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可能有三态转化。
“你就压缩成那样吧,我们试试把它放进质谱仪里面分析一下,虽然可能是完全不同于当今的物质,但是不同的元素显出不同的波峰,说不定可以尝试一下。”
凤琷一根一根攥紧手指,掌心的火焰慢慢熄灭,他再张开手,左右手掌心各有一小滴水银样的液体,一红一篮,在他白玉似的手掌中滚来滚去。
肖何伸出手想碰触它们,凤琷一握手,又把水滴收了回去。
“你不能碰,会伤到。”
肖何伸出一根手指:“实验过程中适当的冒险也是必要的,让我尝试一下感觉。”
凤琷无奈地摊开手掌:“只能一下。”
肖何点点头,指尖轻轻去触碰那颗红色的小圆球,手指头立刻感觉到一丝刺痛,像针扎似的。肖何再摸了一次,见凤琷眼神变了,立马收回手,指尖有一点红肿,像被灼烧了一般。
凤琷脸上的微笑淡了一些,好像有点生气,把他手拉过来含进口中,舌尖舔过将肖何手指上的伤口抚平。
“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