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琷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点笑,把脸蹭到肖何颈边,用鼻尖碰碰他的脖子。
“噗……痒。”肖何在他头发上揉揉:“饿了吗,做饭给你吃。”
凤琷顺势把肖何抱在怀里点头:“饿了。”
肖何嘟囔:“饿了?你一个神,饿什么饿。”
“神怎么了,你这是种族歧视。”
肖何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在凤琷脸上狠狠亲一口。不过他竟知道给自己清理干净,这就很令人叹为观止了,凤琷这只鸟从来都是用“吞吃”的方式把肖何榨得一滴不剩,今天这明显不一样,手动收拾的可能性很大,连床单都是干净的。
“那你等着,我去做饭……有洗澡的地方吗。”
凤琷就从床上爬起来带肖何去洗澡。
他们没出门,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凤琷把肖何带到一个大水池旁边,水池是白玉砌的边,底下用青玉和黄金交错砌成台阶,水池里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台阶上细腻的花纹,因为有台阶就省了很多力气,洗澡的时候坐在里面,想泡多久泡多久。
肖何觉得自己应该正视凤琷所说的“我也有钱”是什么程度。神的逼格,凡人难以望其项背,让凤琷住自己的小房子这么久还真是委屈他了。
“你在发什么呆?嫌地方小啊?”他笑得特别好看:“小是确实有点小,以后我在院里挖个大的,从泉眼引水。”
“哪有,再大就是游泳池了。”
凤琷蹲在池边伸手下去试水温,仰起头来看向肖何:“那你快试试看,水温合不合适。”
肖何从善如流地蹲下:“我在奇怪,你不是不用水清洁自己吗,卧室里怎么会有个池子?”
他在凡间时搞个小火球烧一烧就行了,连刷牙都不用水。
凤琷盯着肖何只笑不说话,笑容中还带一点“求表扬”的得意,肖何突然福至心灵,试探着问:“难道……是给我准备的?”
凤琷点点头:“霓霄宫中除了你,谁还需要这个。”
“但是我刚来,你不会是昨天晚上弄出来的吧。”
凤琷仍旧微笑:“是也不是……别管那么多了,快试试水温。”
肖何被他拉着手往水里面探,心想这只鸟居然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怪不得容易得精神病,看起来这么大个,内心其实如同初生的小鹿一般纤细脆弱吧。
肖何想着想着就想笑:“有点冷。”
凤琷打个响指,指尖窜出来一个小火球,他垂手将小火球往池子里送,将接触水面时,那个小火球却绕着他的手指转来转去,就是不下水。凤琷耐心耗尽,低声呵斥道:“去!”
小火球仿佛在委屈自己堂堂三昧真火要去烧洗澡水,左右晃动几下,才呲啦一声跃进水中。原本平静的水面肉眼可见地冒出蒸腾热气,再摸摸水就是热的。肖何看着觉得神奇,便问:“刚刚那个火球,像活的似的,它不太乐意。”
凤琷笑了笑:“惯的。”
“……”
凤琷伸手去解肖何的衣服扣子,后者躲闪不过被他抓住胳膊一把拉进怀里:“我帮你?”
肖何奋力反抗:“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真让这只鸟帮忙,这个澡不知道又要洗到什么时候。
肖何清洁完自己之后就回卧室做饭,厨房跟卧室一体会不太卫生,他就尽量煮不产生油烟的食物,凤琷的宫殿这么华丽漂亮,糊一层油烟可不好。凤琷早在肖何洗澡的时候就趴在床上等着了,眼巴巴盯着吃饭——这位大爷习惯了被人伺候,一点都没觉得不自在。
肖何把面条扔进锅里,一看窗外,太阳升得老高,显然已经中午了。他觉得有点不好,如果霓霄宫中只有他们两个就算了,但是他家父神也在……这样有点失礼。
肖何把面条盛出来之后问道:“凤琷,那个银色头发的神仙,是你父神?我是不是该拜访一下,突然就来你们家住,还不跟长辈打招呼,有点没礼貌噢。”
后者答得漫不经心:“不是,头顶有两支金色龙角的才是。”
“那银发的是什么人?”
凤琷突然警觉起来,故技重施岔开话题:“你为何总好奇他,你之前还说他没我漂亮,现在就总问总问……”
肖何挑挑眉,拿番茄酱的手一顿,拿起另外一瓶,用力在面条上挤了一大坨:“那不问了,过来吃饭。”
凤琷天真地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又有肖何挑着面条喂他吃饭,开心得快要开出一朵小花,于是狠吃一大口。谁知面条进了嘴里没嚼几口,一股毁天灭地的辣味立刻充斥口腔,肖何又卷起来一大坨红通通的面条递到他嘴边。
凤琷不知道肖何怎么做出这种恐怖的东西,他唯一接触过的辣味只有麻婆豆腐,虽然辣但是好吃到停不下来,这次的面条却……只有恐怖!
凤琷瘪着嘴没接肖何的面条,两只眼睛水汪汪,一眨眼流下一串眼泪。
肖何总是对凤琷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捏着他的脸问:“怎么了?”
“辣……”
肖何给他一瓶矿泉水:“快喝水漱口。”
凤琷这才抱起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往嘴里倒。等凤琷喝完了,肖何轻轻敲了敲桌面:“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银发的那位神仙……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凤琷猛然反应过来肖何是故意的,顿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非常心虚,他是怕肖何知道了什么,但是从刚刚他的行为看来,对方明显已经知道了什么。
凤琷还被辣得咝咝哈哈抽气,小声解释说:“就是我凤族的一个长辈,你记得吗,我离开凡间回来处理族中要事,就是去禁地中把他们带出来了。”
肖何眯起眼睛:“就长辈这么简单啊。”
凤琷犹豫两秒钟,用力点点头:“当然就是长辈,我跟他们都没怎么说过话,不熟的。”
单纯的长辈会说那种话吗?那种语气?
肖何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答案是不会。他不动声色点点头,把碗里的面条倒进垃圾桶,重新下了一碗,依旧是红通通的颜色。凤琷吸取上次的教训不敢轻易尝试。
肖何给自己盛一点,坐在他对面吃上几口,然后卷起一叉子面条递给凤琷,后者犹豫好久,小心翼翼舔了一下,尝到酸甜中微辣的口感,才放心将那口面条咬进嘴里。
“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