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身上的魔气与元神中的魔气又不相同,也有可能肖何只能吸他身体里的魔气,对血魔没有办法。
——他不是科学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凤琷又美滋滋地想,他家宝贝真厉害,连血魔都怕他。
肖何轻轻推了凤琷一把:“先别闹,我怎么觉得外面天暗下来了,是不是要下雨?我去把阳台上的衣服收回来。”
凤琷闻言往外看,皱着眉一边嘟囔一边下床:“我看看哪有暗下来……”
他一推窗户,窗外一群乌鸦似的黑鸟呼啦啦飞起来,凤琷愣了愣,表情冷下来。
肖何见他好久没动静,就拿着凤琷的衣服走过去,想给他披上,他往窗外一看也愣住了——天空中遮天蔽日一大片,黑漆漆的全是红眼睛的黑鸟。
“这……这是什么?”
凤琷伸手将肖何挡在身后,啪地一声把窗户关上,一边接过自己的衣服一边往外走:“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肖何随手拿起床上的外套跟过去:“我跟你一起!”
凤琷随手一挥将门锁上,自己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你老实在家待着!”
肖何眼见着他越走越远,用力推门却推不开,急得不行,对着门又踢又踹:“凤琷!!你给我开门!”
他试了半天发现行不通,就冲回窗前,还没等伸手推,窗玻璃也啪地一声关上了。凤琷就背对着他站在半空中,他对面是两个金光闪闪看不清脸的人,好像穿着铠甲。
肖何想再看清楚些,一眨眼三个人却都不见了。
云层之上。
凤琷抱着手臂,皱眉盯着面前两个仙官:“两位上仙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其中一个重重哼了一声:“指教不敢,请霓霄神君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哪儿?”
另一个早就按捺不住,抡起武器就打上来:“剐仙台!”
凤琷必经身经百战,这种攻击在他看来就跟小打小闹似的,但是他的武器佛光万丈,显然又是个有备而来的。
凤琷轻轻一侧身避开武器,他抬起手,手心里出现两个核桃大小的火球,在他掌中微微转动。凤琷笑道:“开玩笑,我是神,去你们天庭的刑场做什么。莫不是哪个小家伙犯了天规,要斩首示众?”
攻击他的上仙胡子吹起来,凤琷继续煽风点火:“我没兴趣围观啊。你们两个,不想死就给我滚。”
“魔族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另一个补充道:“霓霄神君扣押仙官,放出血鸦,导致三界被魔气影响,人间大乱,已然犯了天条,还请速速随我二人回去!”
凤琷不解地问:“血鸦?什么血鸦?”
“你还装傻!!就是你面前这些!”
凤琷侧目往旁边看了一眼,红眼睛的鸟飞过来一只,落在他肩膀上,凤琷随意挥挥手,它就又飞走了。凤琷心想——你见过这么漂亮的乌鸦?这分明是凤凰。
他皱着眉头往后退了退:“我不记得我放出过这些东西,要说放……那也是血魔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是血魔吗?”
一道清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凤琷条件反射往那边看过去,只见银发的貌美男子踩着一朵祥云,负手而立,随祥云下落,落到两个上仙身旁。
两个仙官显然认识他,一同对他拱拱手:“绮焰神君。”
绮焰冷冰冰的面容漾起笑容,然后伸手,在他们胸口狠狠一拍,两个仙官连叫都没叫出声就从云上跌了下去。
事情发生太快,凤琷都没反应过来,他随后惊讶道:“你杀他们做什么?”
绮焰勾起唇角:“不是我,是你。你是血魔,当然是你杀的。”
凤琷皱起眉头盯着他,绮焰又说:“玺延洞中发生的事情,你还没想起来?唉……神凤一族最后的传人,竟是你这种耽于享乐的废物,真是悲哀。”
凤琷气愤难当,一个火球扔出去,直接打在绮焰胸口。绮焰没躲开,被撞飞了好远,凤琷追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冷笑道:“被废物打的滋味好受吗?”
绮焰的身形在原地嗖一下消失,然后又出现在不远处,他竟不生气,抹着唇角的血说:“你继承了金阙的神力,我自然打不过你。”
凤琷眯起眼睛,绮焰就继续说道:“看在这点因由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凤琷往前迈了一步:“不自量……”
他突然捂住胸口,锥心的痛从心脏上传来,里面好似有东西,要将他的身体撕裂飞出来。他不由地弯下腰,视线中一双金丝靴子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他跟前,绮焰捏起他的下巴:“疼吗?你也该想起来了……”
凤琷眼前一黑,直接跪倒在地上。
——这些都是凤族的仇!
——凤族的冤魂!
——为什么……
——凭什么让我们成为封印!我不甘心!
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琷终于记起在玺延洞中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们兵分几路,与他一同进入洞中的只有绮焰一个人。他们进入之后血魔从地下攻击,凤琷与他战了几个回合,血魔有败退的迹象,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将他打落血魔的栖身洞窟。
凤琷掉进去之后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他看到了很多鸟,浑身漆黑的羽毛,血红的眼睛,不叫不飞地望着凤琷。他看到每一只鸟的故事,有的平凡,有的轰轰烈烈。但是它们又不是独立的,仿佛是一些人的爱恨情仇被打散,又重新组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