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去花楼,也会叫几个伶人花娘过来弹琴助兴。
卢子琅这一回去的是一个叫田隆的朋友家,田家在京城薄有资产,招待这些同年先生自然就在家里开宴。
然后他把自家豢养的妓子叫出来弹琴助兴,在座的只卢子琅最年轻,长的也不错,虽然不是貌比潘安,也绝对是个吸引女子留意的相貌。
因为年轻,浑身还带着年轻特有的清爽气质,妓子自然频频留意他,现在留宿在朋友家里睡个把妓子完全没问题,要是喜欢,主人把妓子相赠也很平常。
田隆就笑着问卢子琅觉得琴娘怎么样,卢子琅微微一笑,“琴艺不错。”
田隆又笑,“愿不愿做一回入幕之宾?”
卢子琅婉拒了,在座有个人听到卢子琅拒绝了琴娘,就留意了卢子琅。
不是卢子琅对异性没有好奇心,而是卢子钰和他说过,“你们男子都很在意女子的贞操,那自己的贞□□们在不在意?”
卢子琅当时被姐姐骇了一大跳,颇为疑惑道,“男子的贞操?”
卢子钰嗤之以鼻,“看,一句话就暴露出了男子那双标的丑恶嘴脸,我知道在如今的世情下让你保持身体干净有些难,我也绝不会阻止你这么干,只是我觉得吧,你也别把自己的身体看的太轻了,也别见着一个女的就按捺不住,然后把自己的贞操就交了出去!”
那时候卢子琅被卢子钰说的落荒而逃。
现在田隆这么一说,卢子琅看了下琴娘,虽然也千娇百媚,含情脉脉,但是,把自己的贞操交到这个女子手里?
不,他拒绝!但他也否认是被姐姐给影响了。
卢家这里卢子钰给弟弟挑媳妇挑的眼花,倒不是说有很多女孩子排着队要嫁卢子琅,就是卢子钰不可能全信人家给的资料,不也得打听一下,她在京里人脉基本没有,打听起来也颇缓慢。
何家那边,何太太的嫂子给她传了个消息,“田家那小子的同年,年龄相当,最好的是洁身自好,家里没有通房姬妾,上一回还拒了田家拿出来的妓子,阿馨不就是不喜男的见一个爱一个么,这个就没这事,只一点,出身不太好,寒门呢。”
何太太问是谁,嫂子就道,“叫卢子琅。”
何太太呵了一声,“这个我知道,除了出身不起眼,其他还真没问题,就是,这家中贫寒的话,依靠馨儿的就多,就怕久贫乍富,失了心性。”
何太太嫂子嗨了一声,“多想,馨儿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如今他们这些新进士想要谋官,不都得四处寻找关系,他要是娶了馨儿,不把馨儿捧在手心,他还能如何?只要娘家得力,你见过哪个姑娘在婆家立不住的?”
“寒门出身也代表没见过多少世面,你给馨儿多备两个美貌些的丫头,身契家人拿住了,还怕不能把人留住?你也是快当祖母的人了,女人嫁了人,生下孩子是正紧,只要不宠妾灭妻,将来诰命荣耀不都属于正房夫人!”
何太太一想也是,何况女儿年纪一年大似一年,越发不好找了。
于是卢子钰这里又接到了何家小姐的资料。
不要说卢子琅,就是卢子钰这个对世家出身不太感冒的人都呆住了,“何家?那个何阁老家?”
卢子琅点头,“是何大人嫡出第五子的嫡长女!”
卢子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个,有什么问题吗?他们家同我们家隔的太远了吧?”
之前给卢子琅提亲的都是六七品官员之女,其中一个五品官就已经最冒尖了,现在何家也有意,这太不可思议了。
卢子钰看着弟弟,弟弟虽然也不错,但在这一科三四百进士中,也不到拔尖的地步啊,何家怎么就看上了?
卢子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家也不是我们能打听的,你去问一下吧,别不是姑娘有什么问题,找冤大头呢,咱们就算装的憨直一些,也不能上当!”
卢子琅就去找传话暗示的人去了,那人一听卢子琅的问题就笑了,“贤弟千万别胡思乱想,何家姑娘断没有嫁不出去的说法,你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卢子琅很诚恳,“小子从来不敢挑剔,就是家兄实在不放心,说实话,我们家可算得什么,何大人家的千金那真是借我们十个胆也不敢肖想的。”
那人点头,“好,我给你去传个话。”
何太太得知卢家的态度,反倒松了口气,要是卢家一听这消息就喜不自禁,那也不过是轻狂人家,她还得掂量呢,现在人家疑虑重重,那倒是说明,卢家断然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家。
她和女儿一说,何馨道,“现在看着倒好,母亲也别顾虑太多了,行就定下吧,将来的日子还得女儿自己过。”
于是何家又遣人略微解释了一下。
卢子钰听到何家小姐第一个未婚夫没了,第二个同她庶出妹搅在一起,心里也不由的同情何小姐,这小姑娘也不容易啊。
不过这样一来何家选择她家倒也能理解几分。
何阁老儿子多,嫡出就三个呢,何太太家虽然占着嫡出的名分,到底排行不靠前,将来家产也分不到多少。
何家孙子辈的人更多,一个占嫡不占长且有过错的孙女何家还真不一定特别放在眼里,若何太太给女儿定什么下三滥的人家,那长辈肯定拦着,可现如今卢家除了寒门出身外,其他没什么可挑剔的。
卢子钰和卢子琅商量,“不说别的,何小姐同其他几家一比,那真是天上地下,年龄对其他人来讲有些大,对你来讲却正好,如何?”
卢子琅也笑,“全凭阿姐做主!”
何家许女,卢子琅就是沉稳也架不住心下喜欢。
卢子钰又道,“不过,你别觉着娶了何小姐就能用何家的权势,借权势有利有弊,你且还不上台面呢,如果我们家允婚何家,现在我就跟你先商量好,能借何家多少势力,千万别过了!”
卢子琅肃然,“阿姐说的是,我定会记着。”
既然两下里都同意,各种走礼就要开始了,卢子琅也进翰林院开始学习,顺便等职位分配。
何太太等换过庚帖,女儿的事定下,这颗心总算安了一半,又顾虑卢家贫寒,还得想着法给女婿脸上贴金呢。
谁知道换过庚帖后卢家送来的彩礼吓了何太太一大跳,必备的几样就不说了,江南时新的料子就好几箱,还有江南新巧头面首饰也不少,耀眼的是一箱子珐琅玻璃器具,简直闪瞎人的眼睛。
得知何馨许给一个寒门穷进士,何家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笑话,都觉得何馨是倒贴去的。
谁知道男方的彩礼来这么多,别的且不论,那箱子珐琅水晶器具,那可值老鼻子钱了!看到这些东西,懂行的就知道这绝不是何家给卢家脸上贴金,要是何太太补贴女婿,也不可能拿的出这么多江南来的好物件。
就是何五老爷,嘴唇也动了动,不是想贪女儿的彩礼,而是这些珐琅器具当真精美,家里都找不到类比这些的,拿来送人是极好,可惜是女儿的彩礼。
何馨知道后笑了,拿了几套珐琅器具给了父亲,“父亲拿去用吧,压箱底多给些就行了。”
何五老爷推辞,“这怎么行,卢家要是知道了,必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