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女子当然不会舞刀弄枪,兰娘索性心一横,决定去勾引郑芝轩,等她当了郑芝轩的妾,一定把林闻给气死!
若林闻知道兰娘这个脑回路,怕不得怀疑这姑娘脑子有问题。
你抓住重点了吗?
好吧,人家抓不住。
转眼就入了冬,府里忙着发放冬衣,预备过年,林闻这里每人又添了一件羊羔毛袄子,都是她自己出钱。
她还叮嘱,“齐公子那里的炭不得短了,可以从三房的账上走,冬衣就用猞猁皮或是狼皮。”
这两样比银鼠皮狐狸皮便宜,比羊皮又好。
已经在古代过了三个新年,现在林闻也驾轻就熟,反正她不管家,只要备好三房的年货就行了。
现在管家的是曹氏的大儿媳妇董氏,这位可比曹氏手腕高多了,可惜遇着个不晓事的婆婆,三天两头找她麻烦,一直以指导的口吻教训董氏,董氏低头听了,过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做事。
她首先就是修复和林闻的关系,林闻根本就没把大三房放在心上,面对董氏自然也是谦和有礼。
说实话林闻很佩服董氏,她一边要管好内务,一边还要应付无理取闹不停找茬的婆婆,比她厉害多了。
林闻在整理礼单,这是她给自家婆婆还有两位嫂子和出嫁姑子们的礼,当然,他们也有礼送过来。
这是至亲家人之间的走礼,其他礼不用林闻管。
离过年还有好个月,但是出行不便,这些礼就得早点预备好,红楼里乌进孝送年礼走了三个月,林闻这里倒是不必,但备礼也要时间,所以这些事都是提前做的。
姨太太虽然埋怨林闻多事,可还是得给林闻送礼,她也知道林闻是大房的媳妇,三房要靠着大房二房,因此有些事只能埋在心里。
来送礼的是兰娘,她特意挑郑芝轩在的时候过来送礼,一身月白绣梅花袄裙,银鼠皮褙子,披着狐狸皮披风,一双水灵灵的含情目。
郑芝轩得知兰娘过来,就避到了里间,林闻接待的她。
兰娘兴兴头头赶来,最后郑芝轩的毛都没摸到,又是一肚皮气,她倒是想使钱打探,可这哪里能打探到,林闻这里一向严实。
郑芝轩如果宿在外书房,兰娘也根本摸不到,她想在过年的时候找上郑芝轩,只是郑家过年和她家不相干。
到了年二十九,就有婆子过来叮嘱这些住在郑家的女眷亲戚们,就是不要乱走,这两日内院里爷们多,冲撞了不好看。
而且还派婆子看好了门,兰娘总不能使钱让婆子放她进去,守门的婆子也怕吃挂落呢。
她只能另外想办法,其实是她心里还惦记着齐少湘,总觉得若是再见一面,剖白心意,应该还有希望。
过了年,珍娘就出嫁了,三月份是老太爷生辰,因为是散生,郑家并未大肆请客,也就家里人聚一聚罢了,即便这样,也要闹两天。
老太爷有门生故旧,第一天就是宴请他们,老太爷很看好乔少湘,特意邀请他过来赴宴。
兰娘打探不到林闻院子里的事,但这次来什么客人她花了钱还是能探听到的,得知乔少湘也要来,兰娘又开始心动了。
只是男客赴宴的外院和内院隔的远,她也是鞭长莫及。
女客们自然在内院吃饭,林闻便是不管家,因为她公爹的缘故,好些人找她说话,她打叠精神应对。
好容易一天过去了,林闻回到自己院子里,夏桃给她汇报今天三房院子里的事,秋菊给她按摩,冬雪给她上了一碗抹茶味奶茶,春兰跑来八卦。
春兰道,“主子,那位姨太太的二姑娘,叫兰娘那个,今儿居然闯去了男客那里!”
林闻精神一振,“然后呢?”
正在给林闻熏衣服的段姨娘也转过头伸长了耳朵,她今天也陪着林闻参加了家宴,只是大半时间得站在林闻身后,这种日子段姨娘不能缺席,否则就是林闻不贤良不许妾室露头了。
但是其他妾室却很羡慕段姨娘,因为段姨娘几乎只用站着,不必鞍前马后服侍林闻,捡着空档,林闻会让她下去休息一下,待吃了饭,姑娘太太们围着老夫人凑趣,林闻就让段姨娘回来了,不用站着当花瓶。
这简直让其他妾室羡慕死。
等林闻回来,段姨娘还在呢,自告奋勇要给林闻明天的衣服熏香,林闻也随她。
春兰继续两眼发光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去的,后来有婆子见她失魂落魄,就上去问了,然后把她带回了后院,也想打听她见了谁,却是没人见到。”
段姨娘脱口而出,“哎呀,这可真是……”
林闻沉吟片刻,其实她对兰娘这小姑娘感觉还不坏,这就是个大胆追求自己爱情的女子么,只是现如今不合时宜。
过了一会儿林闻忽然道,“今儿男客那里是不是有齐公子?”
她照顾齐少湘是一回事,可不会天天打听齐少湘的行踪,那就过分且解释不清了。
春兰想了想,“我听着是有的,老太爷似乎很喜欢齐公子。”
林闻点头,“那就是了,我恐怕兰娘是去见齐公子的。”
一屋子人都惊讶,林嬷嬷脱口而出,“私会外男,她还要不要脸啊?”
林闻道,“哎,小姑娘家家的,上回见到了齐公子的样貌,怕是入了心。”
林嬷嬷啐道,“那更是不要脸!”
丫头们包括段姨娘都深以为然,林闻不好和她们争辩爱情自由,笑笑没说话。
兰娘花了大钱跑到了男客赴宴的地方,打听到男客更衣处,然后守在半路,想守株待兔,还真的被她守到了。
齐少湘容貌出众,学问好,又得老太爷亲眼,自然和他结交的人也多,推杯换盏也多,那他就得上厕所。
然后就被兰娘逮到了。
兰娘跳出来拦住齐少湘的路,齐少湘本就内急,这一吓,差点尿了裤子,待见到兰娘,齐少湘脸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