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最后艰难的挣扎一会儿,也就消失了。
安庆昌的心里就像这雨一般,就算有万般思绪,最后也消散在这一方天地间,不复存在。
只有地面泥泞的泥土向人们展示着,它是真是存在的。
第二天,安奶奶看着恢复往日笑容的安庆昌,立刻就抿起嘴笑了。
“小昌,快过来吃饭”
“哎,妈,就来!”
安爷爷也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鼓励他道:“今年才招收了60多个,高年级的学生都没有。等以后学生多了,学校还是会招教师的。你还有机会,别灰心!”
“我知道了爸!”安庆昌语气真诚的说道。
这天安家所有的人都去上工了,安茹听妈妈说这回是去锄草的。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农民从春天开始翻地、播种、锄草、施肥、浇水、收割,经过一系列辛苦的劳作,才能在秋天收获粮食。
假如收粮食时遇到大雨,把粮食浇了,那么一年的劳动将会付之东流。
因为粮食不干就会发霉生虫子,这样的粮食是没法吃的。
所以每年抢收的时候也是最累人的,因为要跟老天爷抢时间。
别的不说,就现在安家村生产大队来说,2000多户人家,总共1万多人,田地有25万亩。
把这些田地全都锄一遍杂草就得花个几天功夫,更别提每年都得锄草7、8次呢?
这回家里没有人,所以安妈妈就和安小婶一样,把安茹送到了村里的武大娘家。
农忙时村里有一个统一看孩子的地方,就在武大娘家。
统一看孩子这个事情还是安爷爷做主同意的,因为前几年有个人家大人们全出去上工了,家里只剩下小孩子。
小孩子被放在炕上,炕边用被褥堆得高高的,就是怕孩子掉下来,没成想这个孩子自己推开了被褥,结果掉了下来。
万幸的是没摔坏脑袋。后来安爷爷看到这个情况,为了大队里的小孩子着想,就把太小的娃娃集中到一起,找人专门看管。
武大娘由于有一双小脚,干不了太重的活,往年就是个给家里人拖后腿的,自从变成看孩子的,能拿7个工分,满意的不得了呢?
所以她看孩子也很细心,从来没出过差错,大队里的人也都很放心。
武大娘家其实离着安茹家有六七百米远,在农村也不算是远了。
安茹到了武大娘家,全是农村土生土长的熊孩子啊!
不大的院子里,大约有20来个3、4岁的小孩子正在玩闹。
上回因为安奶奶,安茹没有来,这回安茹可算是见识到了。
看到这个嘈杂混乱的跟个菜市场似的地方,顿时感觉头晕脑胀,这帮小屁孩,真是闹腾死了。
剩下的不会动的奶娃娃,都送进了屋子里的炕上,找了专门的人看着,避免孩子掉下来。
安茹找了个角落蹲下来,她不知道能在这里干什么,熊孩子们玩的游戏安茹也不感兴趣。
读书写字更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她现在才3岁,是个没上过学的农村丫头。
所以就有了以下的情景。
在武大娘的眼中,安茹这个孩子是有些不合群的,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蹲在墙角中,拿这个小木棍在地上乱画着,根本不和别的小孩子交流。
武大娘可不是幼儿园的老师,不会带着小朋友让他们大家一起玩,只要这些小孩子们在她家里不出事,平平安安的。那她就能交差了,就能把工分挣到手里了!
而且像安茹不吵不闹的安静模样,更不会给武大娘带来什么麻烦了!
所以武大娘也就不再继续盯着安茹看了。
安茹感觉盯着自己的目光消失了,松了口气。
她怕在这群小孩子中表现的太不一样,才引得武大娘的关注,这种老人最容易想的多了。
还好她瞅了一会就走了。
安茹想了想,还是不能表现的太异样,她要学会融入!
于是站起身来,扔掉手中的小木棍,加入了小孩子们中间玩起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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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的一天傍晚,豆腐坊口。
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大圈子的人,安小婶抱着安茹也在其中。
生产队有个人在豆腐坊夸下海口,说他能吃4斤豆腐,可当场打赌。如果输了,豆腐钱自己掏;如果赢了,谁打赌谁出豆腐钱。
“小婶婶,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安茹昂着头望向赵小花。
“他们是在打赌,看看那个人能不能吃下4斤豆腐!”安小婶说道。
“那个人说自己能吃下4斤豆腐另外几个人不相信,于是他们就打起了赌。这个也叫做输乎”。
安小婶看着安茹感兴趣的样子,又继续解释道:“输六乎一般就是几个人凑一起后,往往有人说他能吃多少蒸馍或多少面条等数字吓人食物。若有人说不信,两个人便拉开架势“输六乎”。吃的人如果输了,那么他吃下的东西就自己掏钱买。如果他赢了,那么他吃的东西就是和他打赌的人付账,这回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