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沉寂了片刻,殷述收起暖风机站起来自然地说道:“大晚上的,讨论掏鸟蛋也没实践可能性,来个人帮我收拾河蚌吧。”
两组镜头对准了殷述跟了过去,机器发出嗡嗡的低鸣。
谈宏湄清清嗓子:“我······”
“我来。”
裴洺脱口而出抢在了他前面,闻声一脸茫然地回过头。
“啊,谈老师,你也想收拾河蚌吗?”
谈宏湄:“······”
几个新人偷偷掩嘴笑了起来。
裴洺说道:“河蚌很难弄的,要敲打的,而且没处理好的话很腥。”
谈宏湄:“不会可以学,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裴洺只好道:“那我去收拾兔子吧。”
“你好勇敢啊。”谈宏湄笑了笑:“兔兔那么可爱,我下不了手的,你去那太好了。”
殷述面无表情:“兔兔半天前已经上路了,裴洺是收拾而已。”
谈宏湄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去拿池子里的河蚌。
野生的河蚌带着泥和散发着腥气的水灰,谈宏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下手的地儿,只好掂着两根手指把河蚌捏起来坐看右看。
“用刀插进去,然后用筷子撬开就可以了吧?”
裴洺拎着兔子路过:“撬不开的,不信你试试。”
谈宏湄:“······”
殷述也不理睬谈宏湄,他用刀在河蚌上削出一个小豁口,然后插刀进去左右各一刀斩断贝柱,轻松打开了河蚌。
谈宏湄面子有点挂不下,但又觉得筷子应该能撬开,便一边撬一边说:“这么多河蚌,说不定哪个里面有珍珠呢。”
胡允白:“啊对,有个成语叫老蚌生珠是不是?”
谈宏湄看了他一眼,说道:“珍珠就要天然的好,天然的白而且圆,养殖的没有天然的好。”
裴洺再次拎着兔子路过,探头道:“老谈,反了,珍珠要养殖的好,天然的反而都歪瓜裂枣,其实原理都一样,天然的没有更高贵。”
谈宏湄立刻反驳:“你怎么知道的,有科学依据吗?国一鸟类现在不下蛋都不知道,我怎么信你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经纪人赶紧干咳一声提醒谈宏湄别太冲,谈宏湄才闭了嘴。
谁知谈宏湄闭嘴了,裴洺却要跟文盲辩长短,说:“珍珠养殖都多少年了,没看过论文也应该逛过博物馆啊,就算是皇帝身上戴的珠子也多得是歪瓜裂枣,咋不吃猪肉还见不得猪跑呢,真奇怪。”
殷述噗一声笑了。
谈宏湄整个脸都僵住了,他很想甩手说不录了,但又想给殷述留个好印象方便勾搭,只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落,继续用筷子摧残那只河蚌。
胡允白赶紧拉走了裴洺,和他一起处理兔子。
“你疯了吧你,谈宏湄都敢怼,信不信到时候播出来他把你镜头剪光?”
裴洺后知后觉地说:“对哦,不过我和殷述一组,再怎么剪也会有很多剪不掉的,难道到时候给我打码?”
“打码那倒不会。”胡允白叹了口气:“我只知道有金主又不好相处的艺人多得是办法可以整死你。”
裴洺说:“嗨,反正就那样,我现在算是运气不错了,自从遇见殷······因缘际会下能来这档节目。”
胡允白点点头:“也是,说不定就爆火了呢,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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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所有人都安排了就寝。
几乎所有节目都有只在镜头前的方面,录完所有人进各自队伍的帐篷后很快就有人来敲裴洺和殷述的门。
“殷老师,可以出来了,我们给您准备了单间小木屋,有风暖机。”
裴洺正在铺地铺,震惊了:“还能这样?”
殷述拉开拉链:“不必,这也有热水袋和帐篷保暖层,睡着了都一样。”
裴洺心动地说:“你不要的话,我可以······嗷!”
被殷述兜屁股踹了一脚,裴洺讪讪地闭嘴了。
夜色越来越深。
山里的风声穿木而过,呜呜作响,冬天的夜里没有虫鸣,显得寂静诡异。
裴洺窝在三层被子里咽了咽口水。
殷述在帐篷上贴了个符纸,一边说道:“害怕的话,现在出去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