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间并延迟不了多久,眼看着那光盾即将支离破碎,南天邱和秦飞将的脸上满是凝重。
光盾破碎之时,那一波冲击便会直接冲到他们的面前,两人虽然贵为正道之首,却也无十足把握抵抗得住鬼蜮之门的爆炸。
要不要撤离?
可是现在撤离,他们身后的弟子便就遭了秧……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忽见一白色身影逆着人流飞身而来,一把普普通通的飞剑发出耀眼璀璨的光芒,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穿透防御大阵,直冲那股冲击波的中心而去。
“那……好像是万灵宗的一个弟子?”南天邱与秦飞将面面相觑,这人竟能逆流而上,视防御阵法于无物?
这是一个普通弟子能办到的吗?绝无可能啊!
而且,现在冲出去,岂不是以卵击石?
只见那剑宛如一根细针,狠狠扎进冲击波的中心眼。冲击波就像是被神针定在了原地,停下了向前翻涌的脚步。
突然,中心眼中闪烁出一道、两道、三道……无数道耀眼剑光,将那可见的厚实云浪细细割裂。
“轰!”那冲击波竟原地炸开,剧烈的风向着四周吹散,很快散尽。
待那之后,南天邱与秦飞将急忙冲进细蒙蒙的云雾中,只见一人衣衫破碎,浑身浴血,顶天立地地站在爆炸的中心,手持一剑,插在地上,支撑着他体无完肤的身躯。
“你是……”秦飞将惊讶地看着那人。
他的脸上,一层面具被炸毁了大半,面具下是一张冷漠而英俊的脸,一边的脸颊上满是血痕,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万灵宗玉剑峰峰主宁谵!”宁谵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有要事与二位相商!”
“宁谵!?”南天邱忽然想起,之前一直站在尹剑锋身边的,似乎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的慵懒青年。
这两人竟是一个人?
他看了一眼宁谵剩下的半边面具,忽然觉得这样貌也有些面熟……
“宁峰主,”南天邱想起天瑶秘境门前发生的一切,心里有数,“宁峰主只身涉险,拯救无数正道弟子,南某感激不尽!宁峰主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南某必将全力以助。”
“两位,这鬼蜮其实……”宁谵面色严肃,将事情细细道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白卿衣的意识逐渐又恢复时,她只感觉到身旁有几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着,还有一片嫩嫩的凉凉的叶子盖在自己的额头上。
“无礼!”一个声音冷冷响起。
“呵呵,你懂什么,主人需要细心照料!”坐在白卿衣另一侧的,音调有几分阴柔,一边说着,一边换了一片嫩叶盖在白卿衣头上。
“瑶瑶饿了!呜呜呜……”另一个嘤嘤嘤的抽着鼻子,“瑶瑶想雪儿姐姐……呜呜呜……主人为什么还不醒来,呜呜……”
听到这里,白卿衣总算是睁开了双眼,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藕霸、菱角正在自己上方以茎叶紧紧缠斗,而小胖子瑶瑶却蹲在一旁内牛满面。
“主人醒了!”见白卿衣醒来,瑶瑶总算是停下了哭泣,咧着嘴凑到了她的身旁,“主人,你没事吧?你不要吓瑶瑶!”
“我没事……”白卿衣捂着脑门坐起身来,原本还在死命相斗的两大水生植物顿时就收敛起他们的獠牙,装作风轻云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哎!”白卿衣不动还好,一动便觉得自己全身酸痛,又一次咸鱼样躺了回去。
有药王鼎护身她竟然还伤得这么惨,也不知道其他人可安好,那个把自己独自丢下的混蛋现在怎么样了。
他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躲在药王鼎里呢?是怪她没有及时去挽救更多师兄师姐的性命?可是当时人离得那么远,她根本来不及啊……
他在怪她?还是他……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一想到丁言,白卿衣就觉得鼻尖酸酸的,好像自己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动物,无比失落。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被她以臂遮住,染湿了衣袖。
她擦了擦眼睛,慢慢地将那股委屈憋闷回了肚子里。
“主人,检测到您的身体受到局部肌肉、筋骨损伤,推荐使用蝶骨丹。”这时候,药王鼎里传来了机械的女音,音调冰冷,毫无波澜。
“药王鼎,现在外面可安全?”白卿衣没有理会药王鼎的提示,直接问道。
“药王鼎已经安全抵达鬼蜮,已检测过周遭,确定为安全区域。”药王鼎如是回答。
“好,打开鼎盖,放我们出去。”
白卿衣的命令刚说完,药王鼎内便升起一股白烟,将白卿衣和灵植妖精们都卷了起来,送出了炉腔。
白卿衣他们稳稳地落了地,白烟也逐渐散开,药王鼎则又变成了巴掌大小,飞回了白卿衣的储物玉牌。
“哐当”一声,一个铁锅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汤汁洒了一地。
几个酒瓶子从不远处滚了过来,发出了“叮叮”的声响。
几张惊愕恐慌的脸出现在白卿衣他们的面前,一时间,场面十分安静……
白卿衣看了看面前几位正围炉吃火锅喝小酒的老人,转过头,又看见几个瞪大了眼睛的孩童,他们吓得连胯下的竹马都夹不住了……
这里是鬼蜮?
白卿衣顿时有些懵,看看这充满了乡土气息的房舍,看看这些充满了乡土气息的老农和孩童,看看这周围充满了乡土气息的田地……
这特么是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