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师祖对任何人都这样。”白卿衣笑道,又为秦关比划了一招梅横影疏。
秦关不愧是秦家出身的子弟,一点即通,举一反三,这套《九玄剑法》他不过用了十来天的时间,便把第一招莲华拍浪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比起自己这个废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才不是!师祖对您可不是这样……”秦关嘀咕道,“师祖对您那态度,就像我爹当初对我大娘一样!”
“噗!”白卿衣险些没喷出一口唾沫。
该死的宁谵!每天都黏着她,做得还那么明显,像是深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对她的企图一样。
“师尊师尊,那您……喜欢师祖吗?”秦关忽然又问道。
“你烦心这些事做什么?倒不如好好练剑!”白卿衣顿时拉下脸,训斥道。
“您不告诉我,我心里难以平静,怎么好好练剑?”秦关噘着嘴,不服气地道,“您到底喜不喜欢师祖啊?”
“喜欢!”白卿衣干脆利落地回答,但又加上了强调式的补充,“出于对师尊的敬爱的喜欢!”
“哦……”秦关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那我也喜欢师父你!”
白卿衣不知他心里所想,只当秦关只是顺着自己的话,表达一下他对自己的敬爱。
“你好好练剑便是对我最好的敬意!”她用剑尖拍了拍秦关的脑袋,笑道,“看你也没心情练,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是,师尊,徒儿告退!”秦关乖巧地行了个礼,退出了白卿衣的小院子。
走到院子门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垂下头来,偷偷瞥了一眼院子中的那道倩影,嘴角微微上扬着。
“待我练成《九玄剑法》……师尊嫁我可好?嘿……”方才没敢说出去的话,此刻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秦关傻笑了两声,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待他走远,宁谵冷着脸从自己的院子里走出,方才秦关那些话,自然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师弟师弟!”青鸟忽然飞了过来,“师尊出关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宁谵一脸不高兴地走进了白卿衣的院子,天擎青鸟顿时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尖嘴巴。
哎呀呀,看起来,自己好像刚好撞进了大型修罗场的现场啊!
“徒儿拜见师尊!”白卿衣刚要行礼,就被宁谵一把抓住了胳膊拉了起来,直接拉到了他的面前。
“成亲吧!”宁谵道。
“什么?”白卿衣一愣,感觉自己好像幻听了。
“我们再成一次亲吧!结为道侣!想想之前,我们相濡以沫,相爱相守……”
“然后再被你遗忘,被你唾弃,被仙界那群人踩在脚底?”白卿衣冷笑道,捂着自己的心脏,颇为残忍地道,“然后让这颗心再死一次?”
“你……”宁谵今日似乎格外不淡定,委屈至极,“我发誓这一世绝不会再像前世那般,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为何你不愿再试一次?”
“徒儿怎敢……”白卿衣还要继续拿师徒之名当武器,宁谵忍无可忍地暴喝了一声:“卿衣!”
“……”白卿衣的话被打断,她怔怔地看着宁谵。
宁谵突然捏起了她的下巴,整个人向前一步,圈死了白卿衣,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无法动弹,然后狠狠地吻上了那张时不时刺伤他心的毒辣小嘴。
“唔……”白卿衣所有的恶毒话语,都被这一吻给堵住了。
情爱、恩怨、仇恨……各种复杂的思绪,都在这一吻中激烈地缠斗。
痛苦、委屈、不甘……各种压抑的情绪,都被这一吻给埋在了心底。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白卿衣的脑海里飞旋,宁谵的好,天云的坏;宁谵的温柔,天云的冷漠……到最后,都变化成眼前这个男人委屈懊恼的脸。
真的能再信他一次吗?
可是他分明是个骗子!他骗走了前世自己的心,又骗走了今生自己的心……
对啊,现在自己的心呢?心在哪里呢?
白卿衣忽然慌张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胸腔里那颗跳动着的东西,竟然又因为宁谵而变得雀跃不已,仿佛在大声提醒着她,她终究逃不过宁谵的手心。
宁谵的手渐渐抚摸在白卿衣的脸颊上,那温热的手心,逐渐地融化着白卿衣的冰冷。
贪恋温暖的双唇,缠绵地碰触在一起,白卿衣的眼中,也逐渐浮现出一波淡淡的潋滟光华。
“哐当!”一声,那是有人踢到了什么东西……
白卿衣猛地清醒,急忙推开了宁谵,向着院子外看去。
只见胡冰玉和古悦站在那儿,个个目瞪口呆。
“啊,那什么……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古悦羞红了脸,捂着自己的双眼。
胡冰玉双唇微动,眼里渐渐涌出了泪花。
“胡师姐,古师姐!”白卿衣刚想上去解释,“不是……”
可是不是什么?刚刚和宁谵抱在一起亲在一起的,不是自己?刚刚又一次沦陷进宁谵的美梦中的不是自己?
胡冰玉擦了擦泪,甩袖就跑,古悦发现人跑了,急忙追了出去:“哎,胡冰玉,等等我!”
“古师姐……胡师姐……”白卿衣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