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年不过刚刚到年头而已,这些佃户甚至还没有播种,谁都不知道今年的年景会是什么样,这位李少爷现在刚刚掌管李家事务,就直接提出来为佃户们减免三成田租,这的确有些不合规矩。
不过现在人家才是李老爷,既然已经提出减免三成田租了,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没有办法反驳了。
这群佃户自然是欢呼雀跃,而一旁韩账房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一直都葬礼结束之后他们返回李府,李天刚刚脱下自己身上的孝服,就看到韩账房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着进来。
虽说李天不待见这个韩账房,可是他毕竟也在李家效力这么多年了,现在既然来了,李天也不好给他脸色看:“韩账房,您怎么来了?今天也跟着劳碌了一天,晚上就早些休息吧。”
“老爷,您现在虽然已经掌管了整个李家所有的事务,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跟您说,对于那些佃户,严格要求一些没有错。”
李天瞥了他一眼,随后问道:“我之前没有了解过韩账房家里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我家里以前也是做佃户的。”
“既然如此,何必不给其他佃户留一条生路呢?我知道您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无非就是为那些佃户减免三成田租的事,您感觉我这件事做的有些不妥当吗?”
韩账房摇了摇头:“并不是感觉您做的不妥,而是咱们李家今年拿出来的钱已经很多了,之前是为老爷治丧,之后您又拿钱出来兴修水渠,现如今这两笔钱款还没收回来,您又要给那些佃户减免田租,如此下去,只怕咱们李家会亏空了。”
听了这番话,李天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李家今年拿出的钱的确是比较多,不过不拿出这笔钱的话,以后如何在谯县立足,我父亲现在刚刚去世,你以为我有我父亲在世的时候那种威望吗?”
听到这句话,韩账房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后又感觉自己做的不对,随即低下了头。
“其实你也不必隐瞒,我肯定是没有家父的那种威望,所以我现在拿钱无非是想要树立自己在谯县的威望而已,至于今年减免的田租,我也有自己的道理,因为今年必定是个灾年,如果等到秋收的时候再和他们说就没有现在这种作用了。”
听了这番话,韩账房显得有些迷惑:“现在才刚刚年初,您怎么知道今年一定是个灾年?”
“因为前几天重新测量土地的时候我也在场,我也看到了今年土地的情况,如同你所说去年冬天的时候没有下雪,所以造成今年的土地过度干旱,加上这段时间同样没有雨云出现,所以今年十之八九会是一个灾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兴修水渠的原因。”
韩账房点了点头:“老爷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这一点我这做下人的无可反驳,只希望以后您有什么决断的时候,可以和我们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