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有和他不对付的佣兵眼带着笑,追着于屹的反应。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男人半点面子也没给:“她胆子小。”
“察沃不是她能去的地方。”
对方迭在完好腿肢上的机械假肢微动,关节处有轻微“咔擦”声响:“不能?”
“你想把她留在身边,得给兄弟们做好榜样。”
“这里是黑市,人人手上多少都得沾点血和命,我们养不起你的金丝雀。”
“更何况。”男人挑眉,眼里藏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也留不住她不是吗?万一哪天她从笼子里飞出去了,一只翅膀上半点灰都没沾上的鸟儿,要是站在她引以为傲的正义一方,义正严辞地‘揭露’我们的罪行,你要怎么做?”
“我不会让她跑了。”于屹冷然。
“可惜,我这个人,向来只信任同类。”
…
召回思绪的,是沉枝小口咀嚼吞咽的声音。
鳄鱼肉的口感其实介于鸡肉和猪肉时间,并不算太油腻,她就着于屹的手几下咬掉大半。
她是真的想逃出去,一分机会都舍不得浪费,即使吃不下也逼迫自己勉强咽下。
只要吃完,就可以出去了。
她以为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只有于屹知道——
向前一步,就是深渊,是即将陷落更深的沼泽。
男人收回了刀,慢条斯理挑了口乌伽黎送到自己嘴里,细细地嚼。
“你怎么不问问,带你去做什么吗?”
“做什么?”
“狩猎。”
玉米粉在嘴里被口水洇得泛开,甜味过后齿间只觉发苦:“我会亲手教你,怎么取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