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枝试探地沿着墙角走了两步,迈入月光无法照亮的阴暗角落。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突然涌入鼻腔,她忍住心头的异样,摸索到了开关——
灯亮起的一霎那,两人一兽都控制不住地被灯光刺得一闭眼,cites甚至不满地打了声响鼻。它看着眼前呆立在原地扮演雕像的男女,有些不耐烦地嚼了口干草。
和无数次在梦中期盼的一样,男人浑身是血,交错的鞭痕下是数个被钩子剐出的血窟窿。
他倚靠在笼边喘气,麦色的坚实胸膛剧烈起伏,腿边是消毒的酒精、药粉和包扎的绷带。
他还有口气,像白天一样唤她:“沉枝,过来。”
“会上药么?”
等人走近了,男人眉头反而一皱:“没穿鞋?”
女孩的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脚缝还夹着些泥渍草灰。
那双染血的手握上,滚烫压着脚心的冰冷:“没有穿鞋,是跑不远的。”
沉枝没再反驳,也没再狡辩。
她俯下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精:“不是要上药么?”
盖子打开的同时,酒精的味道倾斜,女孩瞳孔微颤,像下定决心一般,用酒精挨个冲洗过伤口。
最大的伤口在男人小腹,她借故撩起对方衣服,目光在腹部那一小块鹿角疤痕上匆匆一瞥。
有点眼熟,但还是没想起来。
“怎么弄的?”
于屹低低笑了声,手指着背后无辜的cites:“你问它啊。这些手段,大象可比人清楚多了。”
“他们把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沉枝眉头一皱:“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双褐色的眼睛飘向远处的黑暗:“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是因为——那一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