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江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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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时光一晃而过,江晨曦回宫这一日,不巧被萧承翊堵在东华门处。
驾车的江平率先出声提醒,“小姐,太子带人堵在前头,可要小的掉头返回?”
兰英闻言一惊,忙上前掀起轿帘。
只见萧承熠坐在马背上,手里握着剑,他脸色铁青,瞥过来的那一眼里,憎恶、恶心、嫌弃、失望多得快要溢出来,且还残存着一丝丝悲伤。
江晨曦收回视线,心里有数,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她与萧询的事在宫里被传得沸沸扬扬,萧询派人提前知会了她,让她不用搭理,一切交给他处理。
早在萧询那日当众吻她时,她便猜到回宫会面临各方攻击与刁难。
不外乎骂她不知羞耻,踩着太子上位,借着太后撑腰,爬上当今圣上的龙床,再给她按一个祸乱宫廷的罪名。
“江平,不用掉头,直接过去。”
江平应诺,放缓马速,徐徐向着东华门方向而去。
待至近前,萧承翊刷地一下抽出剑,直指马车上的江晨曦,与她对峙,“江晨曦,吾且问你,你何时与我父皇搅合在一起?!”
江晨曦环视一圈,萧承翊带来一队二十人马,他们围成一圈,把她的座驾困成一座孤岛。
兴师动众。
明眼人都能瞧出太子殿下正在盛怒中,兴师问罪来了。
夏菊眉头紧皱,拦着江晨曦不让她下车,“主子,刀剑无眼,还是我下去替你杀出一条生路!”
“夏菊,你别唯恐天下不乱!”
“主子,您尽量应付太子殿下,皇上定会派人来接。”
经历青州商船夜袭,兰英胆子大了许多,关键时刻她比夏菊冷静。
江晨曦拍了拍夏菊的手,“无妨,他不敢当众动手。”
萧承熠若是动手杀她,言官便会第一个跳出来谏言太子不够仁德,朝中定会有人建议萧询重新改立太子,无论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只要是儿子便行。
江晨曦在兰英的搀扶下,不疾不徐下了马车。
她理了理衣袖,上前两步,“殿下,你此刻以何等身份质问我?若是以晚辈,本宫是你长辈,你便是僭越,目无尊长!且未免管得太宽,你我身份有别,应避讳才是。”
“若是以本宫前夫,呵,那更没道理可言,和离书上写明,和离后各自嫁娶,殿下若忘了,不妨回去把和离书翻出来仔细通读几遍。”
萧承熠气得牙痒,好话坏话都让她说了,无论他以哪种身份质问,无理取闹的人都是他!
“江晨曦,你心肠恶毒,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高看你一眼?我便能心悦于你?”
“天下男子多的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为何要牵扯到我父皇?!你疯了不成,妄想当我的继母?!”
手中的剑不稳,抖个不停,仿佛随时都会一剑刺过来。
夏菊眼神戒备,侯在江晨曦身边,管对方是谁,但凡对主子不利,她必生死相护!
兰英一开始还不担心,下车一瞧,太子带来的侍卫堵住了身后的东华门,还把她们圈在内,插翅难飞!
这节骨眼上,她想偷偷溜进宫通风报信都不行!
江晨曦笑了,笑萧承熠的天真,谁稀罕他的在意,呵,做春秋大梦去吧。
“殿下,大可不必,本宫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且对你的恋慕早已消失,请你别自作多情。”
“若本宫对你还残留情意,又何必与你和离,何不干脆与你一直耗到底,不出意外,本宫将来便是皇后,若无过错,等闲废不了我。”
“哦,对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去岁殿下身在曹营心在汉,公然带卢氏庶女入府厮混,可有问过本宫?”
提及卢柳,萧承熠脸色一僵,此事他确实有愧于江晨曦,不过他也不是有意为之。
当初俩人仓促成婚,盖因母后临死旨意,他不能抗旨不尊,否则便是不孝,一想到中间还隔着一层误会,萧承熠便心如刀绞。
一厢情愿喜欢的女子不是当初遇见之人,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再谈也无意义。
且往深处想,他对卢柳也并非全无感情,若当真觉得被卢柳欺骗,他早已厌弃她。
江晨曦把萧承熠眸底的痛苦与挣扎悉数纳入眼底,觉得颇为讽刺。
她与他早已和离,他现下根本没资格来质问她的私事。
“本宫与皇上两情相悦,又与殿下有何干系?”
两情相悦!
萧承熠双目通红,呼吸一窒,好一个两情相悦!
“江晨曦!你恬不知耻、厚颜无耻、坐享其成,且还——”
“且还什么?”
一连串的栽赃源源不断砸过来,江晨曦当仁不让地怼回去,“堂堂大周太子是非不分、不明真相、不明就里,私自定论本宫对皇上的感情,可笑,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