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骁礼貌回应之后,上首的狮子才说话:海洋系的那个没来,不过这次会议跟他也没太大关系。
盛骁入了座,没接话茬,反而抬起眼,平静地问:为什么没给老师发邀请函?
谁都知道盛骁的老师是谁,一时间,其他人面色各异,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移向了狮子,等着他的回答。
这可不是个能敷衍过去的问题。
狮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因为这也跟他没多大关系。你确定乌鸦还在监狱,我的邀请函能发到他手上吗?
他知道了戈斯出监狱的事情。
不过从在场各位没有太惊讶的表情来看,似乎都心照不宣。盛骁也知道在这群拥有千奇百怪能力的觉醒者面前这事瞒不了多久,他没有慌乱,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你怎么不向监狱长揭发?你知道他有多恨老师。
那个监狱长自从被收回权利之后就死死盯着戈斯的住处,他无法踏入房子,就一天三回地在a区巡逻,眼珠子都要飞进紧闭的房门,给天幸带来很大压力。
跟某些人不一样,狮子暗示般地看了一眼响尾蛇身后站着的跟盛骁同龄的眼镜蛇,在盛骁已经坐稳王座的当下,小眼镜蛇却还是那个眼镜蛇,他的培养者似乎并不甘心将权利下放给他,让他的地位颇有些尴尬。
我知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暴露了着迷行径的盛骁:怎会如此!
第104章 狼假鸦威 感受到了心肝俱颤的压迫感
盛骁抬眼看过去, 年轻的风华灼灼的继任者和脸上已经有皱纹的旧日老牌领袖两相对视,空气中似乎都弥散出一股硝烟的味道。所以你的目的是?
老狮王肃着脸色,凌空指了指监狱大门的方向, 监狱长不会甘心只做一个看守者, 他一直在蠢蠢欲动想要夺得全部控制, 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监狱长的野心从没掩饰过, 他看着觉醒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笼随时能伸手掐死的麻雀, 还是被关着取之不尽的那种。他的森然恶意让每个觉醒者都对他极度警惕,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关注他的动向。
此时距离行刑人队伍解散已经有一段时间,监狱长的态度也明显从有所顾忌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前几天甚至敢当众呵斥c区觉醒者了。
无论其他觉醒者对他的态度多么抗拒漠视,监狱长想要越界的行为已经愈发张扬。
响尾蛇在旁边嘶嘶笑了两声,开口: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违反银狼的警告,但却从各种其它方面来试探我们。
目前明确提出警告的只有盛骁一个, 让其他顶级觉醒者感叹年轻气盛的同时也当然想到了银狼背后站着的那个人戈斯。
草食系首领也摇摇头, 这样下去, 平静的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乌鸦不在的事情也会很快暴露。
在此之前,跟监狱长接触最多的人一直都是戈斯, 也只有戈斯知道, 这是来自掠夺者的关注和警惕。
如果监狱长一旦知道戈斯根本不在监狱里, 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吊诡疯狂的举动是完全不可知的。
就连今天的会面, 他都放了几条狗过来打探消息响尾蛇危险地吐舌又收回, 脸色变得极其阴沉,我看他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口,让场上的气氛有些凝固。实际上, 除了监狱长, 在座的另三位首领也都领教过戈斯缜密又万无一失的计谋手段, 自己在称上到底能不能压过一个戈斯,他们心底都有数。
但把这话明晃晃摆在台面上,未免有些不好看,像是直接承认不如戈斯一般。
只有盛骁一个怡然自得地rua鸟,看着这群虚伪的首领在监狱还想要维持面子工程的样子。不得不说,脱离正常社会太久,这些人也被捧着太久,把思维完全放在一个类似丛林斗兽场的环境里,这给了他们太多束缚和禁锢。
他们不仅仅是身体上没有自由,连精神上的自由也被他们自己逐渐锁了起来。
觉醒者监狱里的首领被尊称一声王,难道就真成了这世界上的帝王不成?如果这监狱消失了、破碎了,这些帝王又该何去何从?
会不会真的像曾经大荧幕里监狱长恐吓普通人的那样,成了扰乱社会秩序的恐怖分子呢?
盛骁敲了敲桌面,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顶着众人的目光说:一定要让他看得起?
草食系温时丙柔和地出来打圆场:银狼说得对,那不过是监狱长,难道我们还非要他的肯定不可吗
他的话被盛骁的哼笑声打断了,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在温时丙隐隐僵硬感觉不妙的神色里,盛骁继续了他的话,甚至更加直白辛辣:你们有什么地方,能让所有人都看得起?
这话一出口可了不得。
几位首领身后的二把手都向他怒目而视,老狮王和响尾蛇的神色都微微一变,显然把这话当成了明目张胆的挑衅。
知道银狼你刚上位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但是不是有点过于得意忘形了?果不其然,脾气最坏的响尾蛇根本受不得这台面上的尖锐话语,直接张口怼了过来。
这回不是一对一的战场,他身后还跟着帮手,那边坐着同样被冒犯的狮王,响尾蛇可不信盛骁敢当众对他出手。
狮王的目光也低沉地压过去,似乎一定要听个解释不可。
盛骁还没说话,他肩头上那只乌黑漂亮的乌鸦振翅一声鸣叫,让除了盛骁以外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到现在才发现这只骄矜华贵的鸟儿,那团黑色的存在感突然变强,让他们惊疑不定地把目光都探在了盛骁肩上。
那鸟儿确实独特,是那种藏匿在千百只乌鸦里也能一眼认出的美丽招人,但他们并不是震惊于这份美丽,而是从一只乌鸦身上感受到的心肝俱颤的压迫感。
漂亮的乌鸦不稀奇,但能让他感到害怕的乌鸦也就独一只了。
温时丙把脸往绒毛围巾里埋了埋,回复了一些勇气,语气艰涩道:银狼啊这是戈斯跟着你来了?
盛骁好笑地拿侧脸蹭了蹭乌鸦,把那只凛然高贵的乌鸦蹭得一歪,抵消了某种气场,让实力稍弱的能喘上来气了。他说:怎么可能?老师他很忙,哪里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过来。这是老畘鋒师送来给我撑场子的使者。
真的吗?这种压迫感和气势,哪里是一只小小的乌鸦能有的?就算是一部分力量也说不通,那起码是个□□。温时丙用围巾抹了一把刚刚突然身体紧绷而产生的虚汗,望着一无所觉的盛骁,心里猜测,可能是这银狼的力量增长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