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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7)(1 / 2)

采访者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看到地毯翘起一角。

奇怪,为什么这个屋子里还设了地毯?采访者一边嘟囔着,一边掀开了地毯。那底下居然是个方方正正的盖子。

采访者把摄像机放在一旁,两手抬起这个大盖子,看到了下方空间里放满了一摞摞的纸张。

这是什她的话戛然而止。

那同样是档案纸,只是在中央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已死亡】印章。采访者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她连抽几张,发现上面无一例外的,全是已死亡。

她感到脊背发凉。

这整个这么大的地下空间,居然装满了死亡档案吗?!

第109章 盲盒 他就像是那只薛定谔状态不知生死的猫

【这么多, 是死了多少人】

【天哪】

【称作埋骨之地也不为过】

【不是,问题是怎么出现的这种情况?明明看上去一切和平】

【我早就想说了,如果真像镜头那样平和, 那些疯了的觉醒者是怎么回事?】

【监狱管理人呢?死这么多人也不管?】

追了这么多天直播的人们心里早已把觉醒者放在了跟他们平等的位置上。这些觉醒者有自己的生活, 会哭会笑、会痛苦会快乐, 除了多出来的能力, 跟他们没什么两样。

这些死亡档案像是一摞摞裹尸袋般扎眼, 很多人已经把目光移开,不忍心继续观察这一个个生命。

整理好情绪的荣莆晴也跟着踏入房间,看到了跪在地上手捧档案说不出话的采访小姐, 走过去把她轻轻扶起来。

这些是真的吗?采访小姐紧紧抓住莆晴的手臂问道。她有着独属于这类人的敏感与共情能力,他们不仅对热点具有灵敏的嗅觉,往往也有充沛的感情和想象力去参与到这些事件中,慷慨激昂地抒发自己的感想。

也许他们的观点不一定永远正确, 但不可否认的是, 世界上需要这样热忱的人。

采访小姐的眼神悲戚, 像求救一般望着莆晴,像是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惜, 莆晴不能去否认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实, 也不能在镜头前蒙蔽所有人的耳朵。倒不如说, 她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揭开这血淋淋的幕布。

她轻声说:是真的。屋里的两位女士一齐殷红了眼眶, 因这些逝去的生命。

莆晴轻轻拍了拍采访小姐的后背, 温柔地说:你们应该去下一个地方了。但采访者小姐固执地继续抓住莆晴,质问道:我不明白,到底是多大的罪过才能在这里铸就一间白骨档案室?这一张张档案纸的背后可是那么多个家庭, 那么多对父母, 那么多对恋人!

莆晴弯腰捡起从刚刚就一直对准地面拍摄的摄像机, 递给采访小姐,把她往外送: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觉醒以后就像是身带原罪,要被人喊打喊杀你还有你的工作,你该走了。

采访者再一次背起摄像机,手背恨恨地擦过没出息流泪的眼睛,对莆晴说:你等着我你等着我!我一定会为你们争取权利的!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我也在尽我自己的努力。莆晴眨眨眼,露出了一个极尽温暖的笑容,她转向荣叔,眼神是她父亲在之前从没见过的坚定坚持:放心吧,父亲。我很好。

如果荣叔有他未来能听见心音的能力,就会知道莆晴在心间轻轻地说:我们很快就会团聚。

可惜荣叔现在还没有,只好深情又无奈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和采访者一同前往下一个地点。

他也有自己的使命。

最后一个地方是监控室。经过了前两个地方的摧折,采访者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发虚,但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停下。

但这次监控室的人却令她吃了一惊。

你好,采访组组长,和荣叔。对方率先打了招呼。那是个觉醒者,皮肤白皙得几乎像是雪色,而浓墨一样的头发和披肩服装衬出了极大的视觉冲击,一双灰蓝色暮霭沉沉的眼瞳又为其笼罩上神秘优雅的气质。

他立在那儿,仿佛真是画卷里走出的俊美精怪,满足了人们一切对动物觉醒者的想象。

是戈斯先生?你居然会参与这个活动吗?采访者几乎有些受宠若惊。她也是每天直播间追过来的,自然知道这是谁。

监狱里的无冕之王、冷静淡漠的顶级乌鸦觉醒者,每个人在他面前几乎都会低上一头。除了他身边的那些亲信,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很难想象这种人会来参加采访组的活动。

戈斯只是点点头,随后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那里走出了另一个采访者意想不到的人。

盛骁先生!采访者惊呼道。

盛骁也跟荣叔和采访者问了好,然后走到戈斯的旁边,向老师耸耸肩:真是不习惯这个称呼。

戈斯问他:那你习惯什么?

盛骁笑了两声,凑近了点,宛如在对他耳语:小先生。

戈斯轻轻横了他一眼。

随着戈斯和盛骁的相继出场,直播间的气氛也火热起来。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这是我没想到的】

【这两位大佬真的来了???我猜都不敢猜的】

【呜呜呜呜鸦鸦和狼狼带我们看监控室,人圆满了】

【刚刚银狼是在冲镜头wink?妈妈不允许你再释放魅力了!会被坏女人盯上的!】

【说什么悄悄话呢,让我听听让我听听】

【刚刚乌鸦觉醒者这一眼awsl】

监控室也没什么太多东西,如果要看,只能看过去的监控视频了。盛骁推开门,让摄像机把简洁空旷的室内和坐在监控机器后面脸色僵硬的监狱长拍摄进去。

现在没有行刑人在身边,监狱长本来还想对戈斯放肆,结果被盛骁打了两顿之后就不敢再做任何出格举动了。

他不知道戈斯弄这个活动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他事先早把那些不该被看见的东西藏了起来,盼着这次的事件像是之前那场风波一样被他安静地苟过去。

民众都是健忘的,不是吗?等他熬过了这一阵,再次在权利中心站稳脚跟之时,就是这些觉醒者大难临头之日。

监狱长也冲镜头露出个笑脸,可惜观众们不太买账。

【这张脸属实是看吐了】

【呵呵,他在大荧幕上威胁人的时候好威风,怎么现在一副和蔼的样子?虚伪不虚伪】

【别装了,我还记得那俩用来恐吓我们的眼珠子呢,你洗不白的】

【抓人建造行刑队不顾普通人人权肆意践踏别人尊严我都记着呢!】

【他怎么还在这儿?我以为他早被判刑了。】

可惜,监狱长忘记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对于普通无趣的琐事,人们像浪潮拍沙一般掠过,不会记得其中卷起又落下了多少泥沙;但如果在其中放了个污染源,不管多少年过去,污浊还会是那么醒目难忘、无法消除。

监狱长看不到弹幕,搓搓手也上去打了招呼。他站在离戈斯和盛骁最远的那端,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恐惧在镜头之下无所遁形。

荣叔翻出了早准备好的一个抽签盒,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纸条。他上下晃了晃盒子,里面的纸条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为了增加趣味性,我们提前准备了一个抽签盒,里面放着不同的日期。将由我们在场的几位参与者抽取,抽到那个日子我们就调到那一天。荣叔说。

听起来很刺激,我们会看到监狱之前的真实风貌。采访者兴致勃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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