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席亭舟还在研究邓慎和林辰私下有来往的事。
这俩人平时八竿子打不着,没人会认为他们熟到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其实他们私底下关系好,并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公司无权插手员工交友情况,问题在于时间太过凑巧。
席亭舟不愿意怀疑林辰,他试图说服自己别想太多,但作为决策者的责任与担当不允许他某私情。
“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方星泉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香走近,戳了戳席亭舟紧皱的眉心。
席亭舟顺势扣住他的后腰,将人揽入怀中,难得示弱地把脑袋埋进方星泉胸口,“工作上的事,让我抱一会儿。”
方星泉心软成一团棉花,手指拨弄两下他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别累着自己,该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放手,你见过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皇帝吗?早猝死了。”
少年一番话令席亭舟忍俊不禁,亲了亲他的唇角,“好,听你的。”
鼻尖充斥淡淡的清香,少年身上热气未消,抱在怀里十分温暖,席亭舟偏凉的手探进宽松的睡衣,方星泉倒吸一口凉气,“好冰。”
“席叔叔,下回让覃老先生给你开点中药,听说手凉的人肾虚。”
话音未落,席亭舟一把掐住他的腰,方星泉倏地绷直后背,低头撞入男人危险的双眸中,“我肾虚?”
方星泉内心警铃大作,奈何席亭舟完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当晚,席亭舟身体力行向他证明,虚得到底是谁。
“我错了,我错了!”
“你不虚,你不虚!”
“虚的是我,是我——”
方星泉后面彻底泪失禁,枕头被他打湿,上面清晰残留着他的汗渍,泪水,以及唾液。
他哑着嗓子昏昏沉沉在抱着他的席亭舟耳边嘀咕:“我不想再见到这套床品。”
席亭舟失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把他抱进隔壁客房,“好。”
次日中午,方星泉睁开眼睛,喉咙一阵干痒,伸手朝旁边摸了摸,指尖碰到一杯温水,端过来喝了一大口才终于舒坦点。
“嘶——”
动作间不小心磨蹭到大腿,方星泉掀开被子看了眼,不出意外地发红,上面擦了药,被风一吹带来丝丝凉意。
昨晚方星泉鼓起勇气提出要试一试,席亭舟面色一凝,居然脱口而出:“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方星泉当场愣住,世上竟然有人放着肉不吃,甘愿喝肉汤。
旋即他回忆起,哦,需要鼓起勇气的不是他,是席亭舟,毕竟上回他把人整出了心理阴影。
摸摸鼻尖,方星泉的勇气缩了回去,既然席亭舟这么喜欢当处男,那就让他当吧,以后坦白时席亭舟或许还容易接受点。
你看,虽然我骗了你,但你好歹还是处男呀。
于是方星泉大方贡献了他的腿,然而,如今的席亭舟已经不是当初的席亭舟,他竟然学会玩那啥管理,方星泉几度以为自己要上去和亲生父母一家团聚。
他近期都不想再帮席亭舟系领带了。
冲了澡,把睡衣拿进洗衣房,方星泉特意检查一遍席亭舟有没有听话销毁昨晚用的四件套。
很好,没看见。
随手从衣帽间拿了件席亭舟的衣服穿上,由于大腿不舒服,他干脆没穿长裤,踩着拖鞋慢吞吞下楼。
一楼静悄悄,方星泉纳闷儿席亭舟上哪儿去了。
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率先走进厨房,灶上赫然温着席亭舟为他做的午餐。
厨房里的窗帘半拉开,午后日光照射进来,落下一片温暖的金色,透过小小的窗户,方星泉猝不及防窥见一道人影。
湛蓝的池面倏地溅起水花,修长有力的臂膀时隐时现,少顷,一个高大的人影破开水面,暴露在太阳下,男人宽大的手掌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将额前的发揽到脑后,露出俊美逼人的面庞,水珠滚过他浓黑的眼睫,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而后是他突出的喉结,起起伏伏的胸膛,以及线条流畅的腹肌,汇入人鱼线末尾的池水。
许多孩子自幼便听过美人鱼的故事,方星泉也不列外,他记忆中的美人鱼是美丽,痴心,惨烈的女孩儿,但此时此刻,另一条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美人鱼彻底覆盖掉他的童年记忆。
他无意识拿起杯子,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试图压住周身热意,明明站在空调房内,他却觉温度达到了四十度。
通过一扇窄小的窗户,方星泉隐秘的窥视欲得到满足,他仿佛一个卑贱的爱慕者,偷窥着心上人的一举一动。
呼吸逐渐紊乱,心脏咚咚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渴望下一场雨。
电光火石间,男人锐利的目光穿过窗户,攫住他的视线。
刹那间,方星泉忘记呼吸,心脏骤停,宛如被警察当场抓捕的罪犯。
乌黑的短发,浓黑的睫毛,漆黑的眼眸,在阳光下与他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黑白之间,衬得他身上为数不多的色彩愈发引人注目。
方星泉的视线不停在三点之间徘徊,忍不住怀念起昨晚的滋味,大腿分明火辣辣的疼,他却记吃不记打地咽了咽口水。
席亭舟游到池边,撑着手便轻松上岸,手臂肌肉因为发力隆起,方星泉看直了眼,再一瞧上岸后失去遮挡的长腿,以及昨晚亲密会晤过的大粉,今天的皮肤是贴身泳裤。
方星泉彻底忘记吃午饭,他现在有了更想吃的东西。
披着浴巾走进客厅,席亭舟正想问方星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就被撞了个满怀。
“我身上有水,别弄湿你的衣……”
席亭舟话未说完,卡在喉咙里,他怀疑方星泉是不是故意的,刚才在厨房直勾勾盯着他,进来又给他看男朋友衬衣,而且没穿长裤,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白得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