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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1 / 2)

哪怕等过了这段,你觉得不喜欢我,把我踹掉也可以。只要踹得掉。

一瞬间,有凉水扑来,扑灭了不该存在的疯狂,唐忻旦脸色白了下去。

他从刚才莫名其妙的狂热中脱离,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又做了错事。

这段时间,谢铭扬活得快乐吗?不快乐,绝对不快乐,再继续下去,谢铭扬会更不快乐。

他从来没有想过,谢铭扬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多卑微啊。

他之于谢铭扬,不正如纪蕴之于他?纪蕴在拖着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拖着谢铭扬?

没有人可以无休止地忍受负能量,没有。就算有,最后也会被拉进挣不脱的漩涡。

谢铭扬

还那么年轻,值得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被他拖累。

嘴里还残留着疯狂的味道,唐忻旦全身的血都快凉了,他对自己厌恶至极。

他真是恶心。分明是一颗定时炸弹,却禁不住靠近谢铭扬。心里想着要远离,却伸手去拉住。

他明知道不能让谢铭扬沾上自己,却情不自禁,引诱了谢铭扬。

怎么会这样?

唐忻旦定定地看着谢铭扬,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冷汗逼上额头,四周空气像是又被抽走一般。

谢铭扬着急地说:对不起哥,我不说这事了。

放松!不要咬着牙齿,呼吸!哥!

唐忻旦意识模糊过去之前想,啊,原来他没在呼吸啊,怪不得这么难受。

谢铭扬抱着唐忻旦,不知道安抚了多久,唐忻旦终于回过了点神。

他好多天都睡不安稳,眼皮直打架,清醒过来后竟然又惦记着纪韫:我要去送汤。

谢铭扬真是鼻子都快被气歪,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深呼吸几口,说:我去送。

唐忻旦好倔啊,不肯。

谢铭扬真的没辙了,只能捏着鼻子答应:我和你一起去,等在门外。但你送了之后,一定要立刻回来,不能多待。

唐忻旦答应他说:好。

谢铭扬倒了杯水,让唐忻旦漱口,又拿拇指在他嘴唇边抹了一下。

谢铭扬已经开学了,第二天有个演讲比赛,老早之前就报过名的,他得代表他们学校去参赛。

稿子他倒是准备好了,也老早就练习好了,可他总感觉很不放心。他不想去,但这不是初赛,他代表的是学校不是个人,不得不去。

临出门前,谢铭扬抱了唐忻旦一下,说:哥,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不要在纪韫那多待。

唐忻旦答应他说:好。

谢铭扬又啰嗦地说:说话算话啊!

唐忻旦想勾下嘴角,没成功,放弃了:才多大的人,怎么话就这么多呀,快去吧。

谢铭扬又摸摸唐忻旦的脑袋,抱抱他,给了他一个露出八颗牙的笑,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等谢铭扬出门,唐忻旦去纪韫住的地方。

纪蕴刚起,在卫生间洗漱,唐忻旦进到

屋里去,在垃圾桶里,找出了几粒纸巾包裹的药。

大约四天前,唐忻旦在厨房洗碗池里,发现两粒没完全融化的药,当时他没有多想。两天前,他又在垃圾桶里发现几粒,全是纪韫现在应该在吃的药。

他以为是药掉到地上,所以才扔掉。没想到,昨天白天,他发现了纸巾包裹好的药。这不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了,绝对是故意扔的。

唐忻旦没有立刻问,他等着考证,结果今天同样是这样。

也就是说,除了他看着吃下去的,纪韫几乎把药都扔了。

几分钟后,洗漱好的纪蕴出了卫生间:小舅舅,我们走吧。

唐忻旦开车,带纪韫看心理医生。

他已经好久没有开车了,谢铭扬总是太紧张他,不让他开。

唐忻旦开得很慢,问纪韫: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纪韫点头:有啊。

唐忻旦说:你把药都扔垃圾桶了。

沉默。

没人讲话。

车子一直慢慢地往前开,开过沉闷的巷口,开过无趣的街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忻旦问:为什么要把药扔掉?

纪韫承认说:我不想吃,你连家门都不让我进,就是想要治好我之后,再和我彻底划清界限。

唐忻旦木然地解释,只是解释,并不指望纪韫会信:没有这种想法。

纪韫果然没信,他控诉地说:你在我那里待的时间越来越短,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不治了,治好了你就想着释怀,和我两不相欠,不再见面。

你想丢下我。

唐忻旦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说:不会,目的是让你康复,不是丢下你。

纪蕴摇头:你就是想摆脱我,你只是想摆脱我。

唐忻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指甲都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纪韫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神经质地问: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你又因为你男朋友,忽略我。

现在也是,以前顾世华也是。你和顾世华谈恋爱,就只顾着自己幸福,对我的关注变得好少。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

小舅舅,好奇怪啊,我又厌恶你,又想你、离不开你。

你和他分手吧,我们还回到从前。

他被沉

进水中,水没过头顶,封住口鼻。他想挣扎,却发现四肢早已被束缚。他往深处、往更深处沉,沉到底了,就这样吧。

没办法了。

都可以,都随便。

唐忻旦轻声说:你并不想回到从前,也不需要救赎。

你只是想折磨我,惩罚我。

车子一直往前开,却不是往心理医生的方向开,最后停在江边一座桥上。

这座桥刚修好,还没开始通车。

唐忻旦下了车,信步走在桥上,纪韫也跟着下了车:到这里做什么?

唐忻旦说:恨我吗?时时刻刻想要我死,对不对?那我现在就把这条命还给你父母。

纪韫愣住。

风灌进唐忻旦的白色衬衫里,仿佛随时能把他从高处掀下去。

唐忻旦望着茫茫江面,说:我从这里跳下去,将近四十米的高度入水,可能会瞬间被拍晕。

如果侥幸没晕,我还会游泳,但大概率会因为骨折,或者内脏破裂游不动,应该活不了。

如果我死了,你报了仇,我也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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