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汤默没有回王府,带着他教的弟子留在刚修建好的医院里,所以,早早的魏若瑾便让人将过年的东西全都过去了。
一直到上元节,汤默也没有回来,只派人送了信,他在医院门口摆了摊子义诊,慢慢也开始有人上那里看病了。
魏若瑾看了连连点头,看来,那里他也可以完全丢开手,全权交给汤默,只希望他快点多带些弟子出来。
过完上元节,蔺衡又准备军营,魏若瑾虽然不太想让他离开,但也不能拦着;为了安心,特地去药房里打算再给他配些药随身带着。
到了药房才想起来,汤默几乎快将这里搬空了,每味药留下的不多,全都搬到了医院那边,魏若瑾一脑袋,立刻出了门。
一声破空声传来,魏若瑾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断成了两截掉在台阶上,门口的两个小子立刻挡在门口,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将魏若瑾往屋里推。
魏若瑾的心跳漏了一拍,才发现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如果有人想杀他,他此时已经死了。
魏若瑾走过去,那支箭上绑着一个布条,拿下看了一眼,不由得嗤笑一声。
原来还是他想把那玉牌卖给魏伦闹出来的事情,这么个东西还敢跟他谈条件?
没一会,一个穿着粗布短衣,身后背着弓的男人被扔在了他面前,刚想抬头看看面前的人,就被人摁下去了。
不用审了,直接送到平河去开荒。魏若瑾扔下布条,看也不看他一眼,去了医院。
半路上,魏若瑾又被诸呈拦住了,诸呈骑着马,一脸焦急,看到他的一瞬间明显松了一口气。
诸先生。
诸呈翻身下马,跪在魏若瑾面前,道:诸呈愿听公子差遣,与玉牌无关。
魏某多谢诸先生鼎力相助。魏若瑾笑道。
诸呈磕了个头,又立刻翻身上了马,回了城;魏若瑾也不管,诸呈既然做了决定,他自然该信。
魏若瑾到了医院,刚拿好药,蔺衡就急急忙忙进来了,打量他头发都没有乱,才松了一口气,你真是,出门也不带人,吓死我了。
你不是给了私卫吗?怎么可能让我受伤,一边去,可别耽误我配药。魏若瑾把人往外赶。
蔺衡气笑了,你真是没良心。
没良心的魏若瑾给蔺衡带足了药,绑在了腰间的包里,看起来和腰带没有什么区别,却很能装东西,是魏若瑾特地让辛夷做的。
蔺衡一走人,天气也跟着暖起来了,慵懒了一整个冬天的西北像是活了一样,都忙起来了。
公子,魏家的人求见,抬着好些箱子在王府门口排着队。尚管家的话惊醒了正在发呆的魏若瑾。
别人都忙起来了,魏若瑾倒是闲了,蔺衡一走,他倒是发了几天呆。抬着箱子?
是。尚管家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我估摸着是银子。
让他们把东西抬府里,好好清点一番,差一两东西都不给他。魏若瑾来了兴致,想不到魏家还真是有钱,五十万两白银啊,在他薅了一遍之后,还能弄来这么银子。
魏倩也跟着魏仓来了西北王府,是她非要跟着来的,这会落了座依旧不见魏若瑾,还是那个讨人嫌的管家出来说话的。
尚管家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笑意怎么掩不住,与之相反的魏仓冷着一脸。
公子说了,这银子还是要清点的。尚管家不等魏家的人应答,一抬手,好几个人上来手里还拿着称。
尚管家,这一箱是五万两。
这一箱是三万两。
都记上都记上。尚管笑得更开心了。
魏仓的脸色更难看了,最难看的是魏倩,一箱子几万两,这里这有十几箱,她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哪家能拿出来这么多现银。
住手!父亲同意你们拿这么多钱了?魏倩上前将正在称银子的推开,指着魏仓的脸怒道。
魏仓本来不好看的脸,更难看了,姑娘还是坐在一边好好看着,老爷吩咐的事情,还轮不到小姐置喙!
你!你也知道我是魏家的姑娘,本姑娘告诉你,这银子一分也准动!这么多钱,魏家肯定被掏空了,到那时候留给她弟弟还能有多少钱。
要是你们没商量好就回家好好商量,本公子等得起,就是不知道魏相等不等得起。魏若瑾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面出来。
看到魏若瑾,魏倩咬牙切齿,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穿戴不一不是精品,心里更恨,都是你这个贱人啊!
魏倩恨,所以冲上去想撕扯魏若瑾,没想到还没有近身,便被他身边的一脚踢出去了,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魏仓使了个眼色,魏家的人立刻上前将魏倩扶下去了,他才上前躬身行礼道:公子,姑娘好歹是您的妹妹
当不起。魏若瑾坐到主位,马上有人给他上茶。
是是是,如今您的身份可不是谁都能高攀的;但魏相是您父亲,这点假不了吧。您看,您要这么多钱,魏相也同意了,到底是变着法子给您补贴
呵,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一年赚多少钱,区区五十万两打发叫花子呢,还补贴我?魏若瑾冷哼一声。
魏倩听到这话,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凶狠,什么叫区区五十万两!
是,公子说得是,那银子在这儿了
魏若瑾将玉牌搁在手边,对尚管家点了下头,尚管家会意,让人继续称。魏仓低头,没让人发现他眼底的阴狠。
这箱子是石头。
这箱也是!
话音未落,魏仓瞬间拔出匕首冲着魏若瑾而去,两人的距离有些近,魏若瑾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一击落空,魏仓再想上前,就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之前是害怕没有跟上魏若瑾的反应,现在也就心跳得有些快,收了收情绪,他笑道:原来,魏相竟然连五十万两都没有吗?
有,但是不想给你。
魏仓不敢说,也不能说。是他小瞧了魏若瑾,没想到西北王府还真的被他掌控在手里,之前,他还以为这钱是蔺衡要的。
这块牌子,我其实拿着没什么用,魏相要是肯好好谈,我给就是了,何苦呢。不过,现在你们还得把钱凑齐。魏若瑾笑得很温和。
不过魏家人可不这么觉得,只觉得魏若瑾的嘴脸可怕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