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歹也是个金丹期修士,骨头这么脆的吗?!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故意折我腕骨,知道我是谁吗!”
阮棉摇摇头,心里感叹着熔炼龙骨的效果真厉害,同时默默后退几步,自打她被推就呼啦一下聚过来的玉虚界修士们见状,立马冲上去,照着男修一顿捶。
男修咆哮,“大胆!但凡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哎呦!救命啊!”
“爱谁谁,欺负七岁小孩子,不要脸!”
“我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用力推我们大师姐,碰瓷是吧?”
“……”
片刻后,男修的鬼哭狼嚎声终于引来市坊的巡逻队。
带头的队长老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呼救,赶忙冲上来拉开众人,见挨打的虽然鼻青脸肿,像个猪头,内里却没损伤,悄然松口气。
算这些玉虚界的修士有分寸,就是普通的拳脚,没用灵气,不然事情可就大条了。
巡逻队长语重心长道:“哎,你们闯大祸了,知道这位是谁吗?”
玉虚界的修士纷纷掏出留影石。
“是谁啊,碰瓷小姑娘这么不要脸。”
“还请道友速速告知,也好让更多人看清这人的丑陋嘴脸,避免被讹诈!”
“助力每一个扬名两界的梦想。”
巡逻队长:“……”
他看向坐在地上一脸崩溃,身上全是脚印的男修,小声地请示,“寺大公子,你看这,在下说还是不说?”
男修:“……”
“罢了,我自有计较。”
他目光扫过玉虚界修士手中的留影石,最后看向被两男一女护在身后的小姑娘,眉宇间厉色一闪。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今天没带人出来,眼下又这般狼狈,不宜闹大。
玉虚界的修士是吧,他回去就让家里把阵道比试提前,让他们在阵里有来无回,为今日的嚣张付出代价!
他咬牙切齿地暗骂一番,殊不知全被阮棉用vo听个全。
阮棉歪头看了他一会儿,露出纯洁无害的笑容,像这种明着不敢打回来,背地里耍阴招要人命的,看一眼,少一眼。
男修后背莫名窜起一丝寒意。
他不明所以,扭头瞪着冒牌王卷,咬牙切齿地传音道:“这笔账,我一并算在你头上,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和那死丫头分明认识。”
冒牌王卷叹气,传音回他,“不认识,咱们之间的恩怨,犯不着迁怒别人。”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隔了好几房的堂兄了,说是算在他头上,顶多找他麻烦却不敢真害他性命,至于那个小姑娘和她的朋友,最近反而要格外小心。
说白了,其实是把对他的火气撒在旁人身上。
男修裂开肿成香肠的嘴,呵呵冷笑,“你在护着她?你们绝对认识,就你这个散财童子的白痴样,指不定什么时候犯蠢,怜香惜玉到外界去了。”
冒牌王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不再吭声。
男修却不肯罢休,咄咄逼人,“怎么,散尽家财也救不了你高祖父,以为跑来这里,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就能找到丹师帮你炼四纹延寿丹?”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丹道比试你没看吗,不管哪一界,最高不过三纹仙品而已,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要死赶紧死,活着也是浪费寺家的资源。”
冒牌王卷紧紧攥拳,手背上青筋凸起,“当年邪修来犯,他老人家独自救了大半个蓬莱城的人,尤其是那些根骨好的孩子,要不是高祖父燃烧寿命强行提升境界,一力退敌,如今的蓬莱城哪来的少年天才,哪来的你?”
男修看他动怒,心情终于变好,“那又如何,他要救的,谁求他了吗?救完了半死不活的,全靠寺家养了这些年,你还没点眼色,四处散我家的财,真拿自己当个正牌少爷了,呸。”
“你忘了,我们才是本家嫡支。”冒牌王卷怒极,反倒镇静下来,“我的祖父祖母、父母兄长和姐姐,皆在当年那一战中为了护城而死,我高祖父若非受伤严重,不得不常年闭关调养,家主之位也不会轮到你们一脉。”
“呵呵,你也知道他受伤严重,所以化神大圆满又如何?听着厉害,实际就是个等死的废物,那些天财地宝给他送去的还少?就算有恩情,也早还完了。”男修不屑。
冒牌王卷身心疲惫,忽然没了争辩的心思,“你不用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不在我手里,你死心吧。”
男修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明说,听说那老头子没几天好活了,让他赶紧交出仙界老祖传下来的《阵谱》,否则他一死,你也别想好过!”
他撂下狠话,猛然起身,疼得“哎呦”几声,引来周围一阵嘲笑。
方才一番话都是传音,除了阮棉开着vo听得起劲,其余人只能猜到两人在私下说什么,没急着走也是担心阮棉的安全而已。
见男修没再找茬,一瘸一拐地快步走远,玉虚界众修这才说说笑笑地散开,继续逛街。
无形中,摊贩们看玉虚界修士的目光又多了三分敬佩,外加七分担忧。
连寺家家主最宠爱的嫡长子、公认的下一任寺家家主都敢打,这群修士是真莽啊!
他们人在屋檐下,也不敢瞎说,只好把吆喝声改为,“瞧一瞧,看一看,大家最近出门都要格外小心嘞。”
随便听了其中一个摊贩心声的阮棉:“……”
蓬莱界的摊贩,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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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全都散去,巡逻队也离开,阮棉这才蹲回冒牌王卷面前,“你找我什么事?”
其实她已经知道了,炼制四纹延寿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