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看向容衍,小声问:“你算出来了吗?”
容衍摇头,“我不能算,这太难了。”他眉眼间含着的淡淡愁绪,轻声解释一句,“如果算出来不是四刻钟,打破了你们这种微妙的平衡,我可能会难受死。”
三人:“???”
什么情况,怎么觉得他病得更重——哦不,他对“平衡之道”的理解又加深了?
不过他说不算,谁也不敢强迫。
别看容衍现在一身书生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是他内心的平衡还在,一旦被打破,他疯起来特别吓人。
正常的时候亦正亦邪,疯起来就会极端地偏向一边,最后不管是正还是邪,都能把他们整个岛上的人逼疯。
容家这群少爷小姐乖觉地收声,默默看向对面的山路,好奇这一卦到底是他们谁算得更准。
然后就见阮棉他们入阵,三人的身影还没完全消失,又重新出现,继续向前走去。
容家人:“……”
什么情况,莫非阵法刚好自行消散了?不然怎么可能有人能在入阵的一瞬就破阵而出?
另一边,三人正边走边聊。
“阮——咳咳,哆啦a棉小友,你刚才动作太快,在下没看清,能否请你为我解惑?”寺仙君及时改了称呼,礼貌询问。
张千山也没看清,正反复琢磨她刚刚的手法残影,是以没听到他喊错姓。
“没问题啊,这是我在漠河界的皇室秘境中所参悟,简单来说就是……然后再这样……”
寺仙君家学渊源,张千山博闻广识,阮棉跟他们仔细一说,两人立刻听出这其中的精妙,进而旁征博引,从这个困阵谈到相似的困阵,又提到终极的封印大阵。
张千山忍不住感慨,“要说我在三十三重天见过的,最最精妙的封印大阵,当属封印邪神的那一个,不用靠近,便是远远看一眼上面的阵纹,都有种目眩神迷之感。”
寺仙君一下回想起日前被人抓捕,阮棉曾带他逃到那里,故意触发阵法求助。
他赞同地连连颔首,“那阵纹见所未见,的确不凡,难怪我当时心生压迫感,始终不敢直视。”
阮棉:“?”
奇怪,她怎么没注意到。
当时她冲上去,就觉得那阵纹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熟悉感,还以为是什么常见的阵法,并没过多留意。
不过张千山和寺仙君都这么说,她暗暗决定,离开万阵山后抽空去研究一下,搞不好会有意外之喜。
三人眨眼间走出一段距离,又遇到一个杀阵。
容家的蛙少爷和其他少爷小姐一个犹豫的功夫,三人已经踏平杀阵继续往前走,进入了三步开外的幻阵。
容家人:“……”
这还让人怎么卜卦?
掐指一算掐指一算,他们来回掐手指头不用时间的吗!
众人郁闷之际,就见容衍忽然抬步往前急追,口中念念有词,“两队的行进速度失衡了,必须保持平衡才行。”
同行的少爷小姐们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为丢面子而羞恼,急匆匆跟上他,合力破阵追平隔壁一行。
追不平,大家都得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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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岛这群天之骄子们日常在岛内隐居,日间修炼学习,夜间占星卜算,个个自命不凡。
别看他们最大的也有近两百岁,却对岛外很多的事一问三不知。
是以,他们完全不认识这位新晋的星河学院小院长,更不知道,他们人人崇拜的大占卜师田半仙,已经成了她的副手。
于是一群少爷小姐自信满满地冲上去——
一刻钟后,他们不仅没追平,反而被落下百米。
两刻钟后,他们得伸着脖子才能看到三人的背影。
三刻钟后,“人呢???”
容衍周身的气息再次紊乱,眼底不断涌动着骇人的邪气。
蛙少爷想到他道意失衡时干出来的缺德事,顿时毛骨悚然,忍不住大喊:“前方的道友,救命啊!求求了,等等我们!”
通过直播画面看到这一幕,阮棉微微意外,给容家这些人开了vo,就听他们纷纷心道:
“糟糕,等下容衍这兔崽子疯起来,会不会又盯上我,我这长短腿是天生的,小时候就差点被他打断找平衡!”
“岛主不是说我们此行将行大运吗?难不成连岛主的卜算都出错了?”
“还好,这次大家特意选了十男十女组队找平衡,就算临时让莫家的兄妹加入,男女人数依旧相当,这是最容易引诱他发病的点,完美回避。”
“容衍哥哥真是太惨了,根本驾驭不住轮回之眼的力量,再这样下去早晚被吞噬,怎么办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