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长笑得客气,“也不是我徐家,事后诬陷文祭酒在文会上作弊一事,是上上届作弊被抓者刻意为之。”
左院长此时无法沉默下去,言简意赅道:“左家无辜,且笔是冯帝师给我们的结盟信物。”
“一群无耻之徒,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跟我谈判的时候,你们不是说,文祭酒的死是你们三家联手推波助澜的吗?”冯帝师火冒三丈,“要不然,我凭什么白白分你们三个弟子魂魄?”
三个院长一起摆出一副无辜相,仿佛冯帝师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阮棉听了他们的vo,推波助澜是推了,但设计和动手的的确是那些舞弊之人,他们不过是为了忽悠冯帝师,这才夸大了自己的“功劳”。
冯帝师被他们狠狠无耻到了,立刻跟阮棉撇清,“这四人并非我所杀,是他们自己不知死活地调查真相,非要给文祭酒伸冤,那些动手的人才杀人灭口,还找邪修拘了他们的魂魄,我只是从他们手中抢了笔而已!”
三个院长一脸无语地看向冯帝师。
孟院长急吼吼怼他,“你个骗子,你不是说魂是你抓的,你最辛苦,要求机缘多分吗!”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互相哼了一声。
阮棉没再问下去,文祭酒的死可谓很简单,就是舞弊的学子买凶报复,也可以说极为复杂,因为南北文曲界全都参与其中,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
这一局,全员恶人。
然而看他们一副自己没错、有恃无恐的模样,是觉得法不责众吗?
阮棉让他们发下道誓,保证所言为真,而后没再多说,带着所有人一同进入第九十九块牌位:“升天之路”。
这块牌位崭新崭新,还带着桐油的气味。
文祭酒的声音响起的一瞬,冯帝师等人毛骨悚然,不由心虚垂首。
“当你们听到这段话时,代表我已经死了。”
——第一句话就让阮棉咋舌,这套路莫名耳熟。
“文曲界是被神界抛弃的流放之地,没有人能离开这里,只能不断地轮回、死亡,生生世世看不到终点。”
“实不相瞒,前面的牌位都是我,我是神器的器灵,亦是此界的天道,我一次又一次试图给这里的修士找到突破口,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直到这里的文气越来越污浊,我累了,所以——”
“累不爱,毁灭吧,开始摆烂,要死一起死,哈哈哈哈!”
阮棉:“???”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文祭酒!果然是斯文败类!
安静片刻后,文祭酒的声音又想起来,“怪我吗?我一个人,生生世世传道受业,为了所有人努力,最终却被所有人背叛,你们全都巴不得我赶紧死。”
“如果是你们,遇到我当时的情况,会怎么做?”
话音落下,所有人一同进入幻境。
冯帝师、孟院长、徐院长、左院长,每一个人都成为了在那场文会上舌战群儒的文祭酒,只见他小嘴叭叭叭一通输出,对面哗啦啦倒地一片,战斗力属实强悍。
彼时的辩题,依然是阮棉在百花馆遇到的那个——“人与兽,区别何也?”
端和真人版文祭酒:“对本少主来说,人与兽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碍事,这里点草九殿下和那只白狐狸。”
九殿下版文祭酒:“人和兽的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掉毛,一个不掉毛吧,总之都抢我的光,一个赛一个讨厌。”
大白狐版文祭酒:“人和兽的区别,当然是人没有兽可爱啦,我可以在阮棉怀里打滚,他们行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