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了,他爹那儿受的气,凭什么撒她身上。
周乾捏着她两颊,将她脸转回来,用力之大,好好的两瓣唇被他捏成了鸟喙,任凭祝染给他手打得“啪啪”直响,也不松手。
后座动静不小,司机非常有职业道德地升起挡板,再确认一遍车窗是不是关严实了。
车外霓虹灯光暧昧,模糊了夜色下城市的边缘,路灯像数团飘在空中的白色光晕,将马路照得大亮,黑色宾利行驶在车流中,防窥玻璃的车窗丝毫窥不进里面的光景。
“不让亲?”周乾垂着眼,睨着她,冷然的语气压着气。
“啪”地一声,祝染又打到他手臂上,双眼瞪着他,下一秒他另只手绕到她后背,桎梏着她手臂不让乱动,两人更紧密地贴着,男人气息灼热,故意压在她耳边:“之前不是闹着要我亲?”
这是在讽刺她之前倒贴!
耳边滚热,祝染哪里经得起这般恶意的撩拨,忍不住一抖,大脑“轰”地一声,眼泪直接滚下来,恶狠狠地冲他吼:“之前是我下贱行吧?再有下次,我他妈跟你姓!”
作者有话说:
貌合神离未婚夫妇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天[吃瓜]
第11章
“之前是我下贱行吧?再有下次,我他妈跟你姓!”
混蛋啊!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践踏她的感情。
两滴眼泪砸醒了周乾,下意识用拇指替她擦去,被祝染“啪”地一下用力拍开,估计今晚手臂都得被她拍肿。
不禁自嘲,在她面前,自己所谓的自制力还是不够。
祝染仍是瞪着周乾,生气的狐狸浑身炸毛,恨不得一口咬死他,饮血吃肉。
瞧她愤懑溜圆的眼,就知道在想什么,周乾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整个抱过来坐在自己怀里,低沉的声音透着点无奈:“我没那个意思。”
小姑娘不搭半语,也不挣扎了,这种时候,还不忘精致地从包里拿出纸巾,小心擦眼泪,小镜子左照右看,生怕花妆。
周乾觉得好笑,又不敢真笑。
两人沉默下来,男人敞着腿坐在后坐,一条手臂松散地搭在她腰间,略勾着背,低眸注视怀里的姑娘。
收了小圆镜放回包里,祝染坐在他敞着的一条腿上,低着头撕扯手里的纸巾,一言不发。
冷静后,就反应过来,是自己太敏感,不是个东西是真的,但有一说一,他不是随便践踏人心意的男人。高中时,常跟着去容城大学看他打球,不是没遇到他被女孩子告白的场面,大大方方介绍她是他未婚妻,冷淡得不会给人一丝侥幸,却也会礼貌地和人说“谢谢”。
自己的反应过于大了,几厢对比,显得无比滑稽,也更加提醒了,这两年她就是个舔狗,只有自己曾经卑微过,才会下意识地害怕被人嘲笑看低。
瞧她这样模样,周乾有点拿不准,伸手打开一盏顶灯,长指捏起她下巴,祝染被迫仰起头,对上他专注的目光,不配合不合作地撇开,又被他不由分说地转回去。
小姑娘从小就是个浑的,很少哭,秦昭小时候倒经常被她揍哭,这会儿哭过后,澄亮的眼湿润泛红,比起平日的娇纵,多了几分无辜可怜。
老早发誓不能成为周城那样毫无责任心的男人,如今还是混账了。
外面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砸在车窗玻璃上,热气像湿桑拿一样从地面蒸起来,车内开了空调,仍是闷热。
“吓到了?”周乾松开手,掂了掂脚,将小姑娘颠到自己身上,摸着她脑袋,“抱歉,不会有下次。”
其实他也难受,咬下去的那一刻,想过她会生气,但没想到她会那样认为。
他们之间是真出问题了。
听他郑重其事地道歉,祝染反倒不自在起来,扭捏地动来动去,周乾又垫了下脚,她跟着一抖,翻了个白眼,冷声冷气:“谁让你不打招呼就那样。”
还说骚话,平时跟个活菩萨一样,说句“我爱你”都是触犯天条,就知道这逼是装的。
周乾哭笑不得,人也松懈下来,懒洋洋地往后靠到车座椅背,睨着她,散漫笑了下,“那我下次亲你前,提前告诉你一声?”
想想那个场面,祝染就一阵恶寒,气鼓鼓瞪他。
周乾伸手捏她的脸,又笑了下。
——
一场雨后,马路两边的榕树叶被冲刷干净,头顶烈日,绿油油得泛光。
最近周乾下班都比较早,会刻意地和祝染多待会一会儿,看会儿书看看电视剧,试图与她交流下感情。
反倒祝染觉得不自在,实在太刻意了。
比如此时,吃完晚饭,周乾抬眸,用听起来好似很随意的语气提出,“时间还早,看个电影?”
“狐朋狗友”群里消息不停——
秦昭:染宝,你好久没出来了。
秦昭:今晚去澜华巷[坏笑]
秦昭:纯色印象新来了几个男模哦[坏笑]
对面男人正等着自己,目光一直落在她在身上,祝染瞥了他一眼,心不在焉打字:周乾在家。
秦昭:重色轻友!
陈舒华:染宝跟周总和好了?
祝染: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