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染窝在男人怀里,毫无睡意,乌黑的眼亮晶晶地看他:“周乾,你刚刚感觉怎么样?”
原本闭着眼的周乾,撩起眼皮:“要我说实话?”
祝染撇嘴:“老夫老妻了,还见什么外,说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听见老夫老妻几个字,周乾笑了下,抬手抚上小姑娘的脸颊,拇指按了按她的唇,狐狸的嘴确实有些过小。
他懒洋洋地睨着她,意味深长地:“狐狸宝宝的牙齿太尖。”
祝染闻声瞪圆了眼,愤愤不平的样子,出口的反驳是惯来的娇俏:“可是你的表情明明就很爽,一点不诚实,要不然你怎么出来得那么突然。”
她刚刚就想问,但出于某人腹黑的报复心,已经跑出喉咙的话,就拐了个弯,这会儿一激动,又说漏嘴了。
听语气,就差没直接把快字丢他脸上,周乾的眼睛在黑暗里暗了暗,手指改为捏她的脸:“明天还想去菜市场,就快点睡觉。”
祝染听出了其中明晃晃的威胁,但她从来都死要面子,不可能就这样简单认输,故意甩着尾巴得意道:“而且你还那样出声,也不知道这房子隔音怎样,外公外婆会不会听见。”
说完,她就飞快转身,“我睡觉了,明天早起。”
周乾:“……”
要是祝染再动动手脚,就能发现他耳朵脖子滚烫。
他从身后搂住她,祝染习惯性地往后缩了缩,靠着四面八方的暖意,在陌生的地方安心地闭上眼,困意袭来。
夜深人静,她猛地睁开眼,后颈的气息火热,下意识往前挪。
“不是说好了早点睡觉,明天跟外婆去菜市场吗?”
周乾揽着她的腰腹将人勾回来,进入早已开门迎客的蓬门窄巷,手摘六月初桃,嗓音低沉如野兽将醒:“你睡你的。”
祝染:“……”
这特么让她怎么睡啊!
次日,祝染醒得很早,大小姐认床认地儿,虽然昨晚外婆特意加了棉被垫床,但这里的条件比起自己家,仍旧是一个天一个地。
外婆一眼瞧见祝染眼下的黑眼圈,趁她去洗手间洗漱,不做声地去厨房拿了个水煮蛋给周乾,不冷不热地说:“先给染染滚滚眼睛,再来吃早餐。”
周乾“嗯”了声,力道适中地一捏,就将蛋壳捏破,又没损坏里面的蛋白。
瞧他的动作,外婆皱了皱眉:“她住不习惯,你们待会儿就开车回去。”
周乾从善如流地剥蛋壳,淡声:“她想多住几天陪你们。”
外婆一顿,冷漠的神情松怔,还欲开口,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祝染倒是朝气十足,嬉皮笑脸地跟老人家打招呼:“外婆。”
除了黑眼圈,看不出哪里不精神,今天跟二老也没了刚来时的局促。
老太太无缝衔接地变脸,和蔼地笑呵呵招呼她:“染染饿了吧?快来吃早餐。”
祝染让周乾给自己滚了眼睛,餐桌上没见外公,她四周看了眼:“外公呢?”
早餐是小笼包鸡蛋跟豆浆,豆浆应该是外公外婆自己榨的,豆香浓郁,入口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