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过之后立马躲到华砚的后背,探出脑袋望着班主任。
老师,这其中或许是有误会呢?我看姜瑞也不像是喜欢欺负人的人,哪怕他长的是凶了点,同学怕他也是应该的,我们不能以貌取人。华砚揉了揉姜瑞扎手的小平头,为他主持公道,姜瑞你先不要怕,说说为什么打架?
姜瑞小声辩解道:我没想打架的,是罗原他发神经忽然给我来了一拳,我当然不可能站着挨打,就就条件反射地挥了一拳头,打伤了他的脸。
华砚摆正他的脸对着自己,在此期间你有没有说过不好听的话?
以前有过一次,后面就没有。姜瑞使劲摇头。
为自己辩解的姜瑞不像说谎的样子,眼中的委屈和控诉仿佛化成了实质,班主任往日里的偏见消了不少,不禁怀疑以前批评指责他欺负罗原的事,是不是罗原存心设计的。
这时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捂着脸的罗原。
罗原到底不过是个小孩子,面对站在自己这边的人忽然倒戈,不知所措的愣了几秒,急急忙哭了出来,嘶哑着嗓子说话:你胡说!是是你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
罗原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明明不过是想制造机会见罗槿,顺便报复以前欺负过自己的姜瑞。
都怪罗槿身边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他分明是看透了他小小的伎俩,故意拆台让自己下不来。
小原你和老师说句实话,姜瑞他到底有没有说些不好的话?班主任温声细语的哄着罗原,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罗原家庭情况特殊,父亲不详,母亲虽然疼爱他但也鲜少陪伴,性格乖巧懂事惹人心疼,班主任自然会多关心他一点。
鉴于姜瑞有过前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罗原是个野孩子,从来没见过他的爸爸,巴啦啦讲了一大堆,弄哭了罗原。
姜瑞被她叫到办公室教育了一番,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后续发生了一系列类似的情况,班主任只当是姜瑞不服管教,万万没想过会不会是罗原自导自演。
我有爸爸的,他话说的很难听,我一冲动就打了他。罗原坚持自己的说法。
俩人各执一词,说不清谁对谁错。
这班主任此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罗槿道:老师,让我们和他们俩说。
也好。班主任同意了,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聊。
白炽的灯光下罗原的脸显得格外的白嫩,淤青在光线的照射后看起来严重了不少,通红的眼睛湿润,小鼻子红彤彤的。
懂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博取他人的同情,华砚在心里忍不住为他鼓掌。
华砚用比较温和的声音问道:小原,这位小同学说了不好听的话,所以你才打他对不对?
对。罗原忽而有了不好的预感。
华砚问:姜瑞说你是大声说还是小声说?
罗原放在后背藏起来的手握紧,姜瑞是个人型大喇叭,说话大的能刺穿人的耳朵,也就只在老师的面前小声说话,这问题让人怎么回答:
罗原还未学到区微雯的精髓,不懂得收敛不自觉的小动作,而这些心虚的小动作班主任看的清清楚楚。
不大不小。
华砚又问:身边有其他人吗?
有!罗原是在走廊出的手,班里的同学都在教室里边,其他人说的是路过的其他班的学生。
华砚深邃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让罗原的心颤了一下:姜瑞说你时有没有同学出来看?
没有。
没有?据我了解不大不小的声音,坐在靠窗的同学正好能听到,怎么会没同学出来?
华砚循循善诱的挖坑埋人,罗原一小学生的心计深不到哪里去,做出的事情漏洞百出,继续问下去便会露出马脚。
我我罗原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在说谎。华砚得此结论。
看到这里的班主任还有什么不明白,虽然气,但是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姜瑞管不住嘴导致罗原在班里抬不起头来,被默默记在心里报复。
只能说双方都有错。
这时的罗原情绪忽热大爆发。
是他害的我在班里没有朋友还被人嘲笑,说我没爸爸不配和他们一起玩,每天孤孤单单地看着别的同学玩的开心,我却只能在角落里,我恨死他了!呜呜~罗原说出了心里话后大哭一场,他是真的感到委屈,也有一小部分是为了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博取同情。
罗原和妈妈提到过学校的事情,每次都被以不要任性,要乖乖听话而终结。
老师不怪你,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知道吗?班主任急忙抽出纸巾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
下次不会了。罗原小声地说,低着头不让人看见眼底的不屑。
老师,我带他出去走走。罗槿在心底感叹,大人们的糟心事,受到影响的还是孩子。
离开了办公室,他们逛的地方是挥洒着黄昏气息的操场,不远处还有学生们在上体育课,有秩序的围着跑道匀速小跑。
三人在长椅上坐着,感受着清凉的春风拂面。
罗槿抓着班主任给的一小瓶药酒,扶住罗原的脸蛋用力揉搓,风吹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语气平平淡淡:说吧,费这么大劲找我有事吗?
我只是想见见哥哥。罗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是你妈教你这么做的?华砚直接掠过那双清澈的眼眸,再无辜也掩盖不了已经落了灰尘。
不是,是我主动找的哥哥。罗原站起来鼓着肉呼的脸蛋说,小手拉住罗槿的衣袖,软软地说,我想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罗槿的表情冷了下来,这话也是区女士教你说的?
哥哥,我不想再被嘲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了,我明明有爸爸的。罗原用着最委屈的语气劝说罗槿,难道哥哥不想我们一家人永远永远在一起吗?
华砚深深地凝视着眼前年仅十二岁的罗原,这个渴求有个完整家庭的小黑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