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晏:
纪宸重新戴上头盔,松离合拉油门,对着舒晏挥挥手,吊儿郎当地说:拜拜呀。
舒晏站在原地,被迫喂了一嘴尾气,唇角勾着的弧度几不可见地抽了两下,半掀眼皮看着纪宸潇洒离去的背影,缓缓挑眉。
呵,拜拜。
呀。
隋浚川问题不大,但这不妨碍他被吓出了高血压、类风湿性关节炎、耳鸣、痛风等一系列问题。
当然,单据也是必须得留着的。
舒晏自然也听隋逸说了来龙去脉。
晏儿啊,你有宸宸哥的联联系方式吗?打车回去的路上,隋逸问,回头我谢谢谢他们。
他只有赵翊的,但这事儿还是和两个人都说下才正式。
啊,舒晏这才发现,还真没有,我来吧,你别管了。
要不是宸宸哥他们,隋逸偏身歪过去,看了眼坐在副驾的隋浚川,小声跟舒晏说,那光头一巴掌要是拍拍下来,老头儿今晚就得住拘拘留室。
谢!当然要谢!隋浚川突然转头大声说,那俩孩子是晏儿朋友吧?叫上,爷爷得请他们好好吃一顿!
!!隋逸吓得身子一直,一脑袋顶上车天窗,猛嘶了声才捂着脑袋说,社社长,这声声波在您耳朵里,多少得走出在黑黑洞的特效吧?
别说,舒晏都吓了一跳。
隋浚川盯了他三秒,仿佛在等声波进入耳洞:又在说我坏话?结巴心眼儿多,这话真是一点儿不假。
隋逸歪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并且不想说话。
舒晏抿了下唇,调整坐姿往窗边靠了靠,看着车外渐暗下来的街景无声乐。
车里重新安静下来,笑意很快淹进司机拧开的交通台路况里。这座城市新建的商业中心,霓虹倒映上玻璃幕墙,勾勒出的光影斑驳陆离。
舒晏却莫名其妙想到了傍晚夕晖穿过纪宸头发丝儿时候的样子。
面目模糊,却牛逼闪闪的样子。
唇角不自知地浅勾了下,舒晏想。
阳光灿烂的日子没有一直持续,周六晚上就下起了秋雨,周日还非常应景地刮起了北风。这个城市的秋天就像胖子的脖子,耸耸肩就没了。
隔壁大爷院子里种的枇杷树,坚持了一整个夏天的叶子,哐哐往他小院儿里撞。
只有他花架子上的花不是,绿植,屹立不倒,连颗草籽儿都没被吹落。
周一一大早,舒晏就裹上了秋季校服的运动外套。和夏季校服同款同色,整个袖子贴心拼成深蓝色,非常耐脏。
学校里跟他一样想法的人不少,比如他同桌。但也有像赵翊那样拥有钢铁挖掘机般意志与身躯的,依旧坚持了一件短袖。
别怀疑他怎么分得清谁是谁了,那是因为他这会儿已经坐进了教室。
并且肩负着隋逸的嘱托,开始构思如何巧妙又不着痕迹地组上这个答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