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小善反应过来,从荷包里拿出几两碎银,“可以了吗?”
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道光,换了语气,“小姐想问什么,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善道:“我问你们这里有姓裴的人吗?”
中年男人:“没有。”
小善眉头皱起来,那她怎么才能找到裴九呢?
想了想,小善迟疑地道:“那可有…名字叫九的人?”
中年男人:“这倒是有,纪九那小字是格斗场里身价最高的,小姐,你不会找的就是纪九吧?”
纪九?
小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人会是裴九吗?
小善道:“你带我去看看。”
去到这群打奴的住处,望着那排大通铺,小善神色一僵。
暗淡无光的房间里,住了二十几个人,永安侯府小厮们住的地方都比这里干净和宽阔。
一阵阵异味飘过来,小善眉头紧皱,走到大通铺的最里侧,中年男人指了指,“喏,那就是纪九。”
窄小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双眸紧闭,昏睡了过去。
屋里没有点灯,光线暗淡,小善看不清男子的长相。
这时,一阵血腥味钻入小善的鼻子里,就着暗淡的光线,小善隐约看到男子漏在外面的衣袍颜色深沉,沾染着殷红的血迹。
小善心里一咯噔,慌忙跑过去,离近了些,男子清隽的眉眼映入小善的眼帘。
是裴九!
小善鼻尖一酸,赶忙道:“他怎么了?”
“前几天纪九和人格斗,那些贵客嫌不刺激,非要让纪九一挑十,最后他就成这样了!”中年男人解释道:“纪九这小子也是掉进钱袋子里了,在台上真是不要命了。赢是赢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花那些银子喽!”
小善攥紧双手,和梦里对上了,若她没有来海上人间找裴九,是不是裴九就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死掉?
小善把荷包中剩下的银子都给了中年男人,“前段时间我来海上人间看格斗,这人得罪过我,我今天来找他,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的。”
看到这么多银子,中年男人眼里的精光更浓了,“小姐,您想怎么教训他就怎么教训,小的去给您守着门?”
小善道:“不用,你忙你的吧。还有,我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
中年男人:“小姐放心,小的嘴严实得很。”
等中年男人离开,小善急忙趴到床头,唤着裴照川的名字,“裴九,裴九!”
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裴照川慢慢睁开眼睛,他愣了一会儿,才认出小善。
“你…怎么在这里?”
长时间没有进食和喝水,裴照川的声音粗哑又虚弱。
小善直接道:“我是来找你的,你先别说话,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现在带你去看病。”
裴照川动了动嘴唇,“不用。”
他勉强直起身,坐起来的那一刻,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闷哼一声,脸色越发苍白。
小善又气又急,“你都快死了,还不要让我带你去看病吗?”
裴照川深吸一口气,一手搭在胸膛上,“你…快回去,我不会死的。”
小善本就是执拗的性子,“我不信,你知道你衣裳上沾了多少血吗?我来海上人间,就是来找你的,不把你带走,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完话,不给裴照川拒绝的机会,小善吩咐道:“阿三,阿四,你们两个扶着他。”
裴照川伤势严重,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被两个小厮架着离开了海上人间。
上去马车的那一刻,十几个带刀官兵带刀由远而近。
小善一手掀着锦帘,朝外面看去,怎么会有官兵?
身边还有个伤患,她没有多想,放下了锦帘。
站在海上人间门口,领头的官兵高举画像,“你们都看清楚了,都给我仔细找!裴照川极其狡猾,他还有个名字叫裴九,找到裴照川,主子赏银千两!”
小善直接把裴照川送到了医馆,裴照川伤势严重,受的不只是皮肉伤,还伤到了肺腑。
大夫说,若是再耽搁一两天,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裴照川。
第二天,小善去了永乐街。
她绞着手指,“姐姐……”
纪云窈拉着她坐下来,“怎么了?”
小善咬着唇,“姐姐,我…昨天去了海上人间,把裴九从海上人间带出来了。”
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