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朝“哦”了一声,纪云窈喊了谢清和那么多年的哥哥,他倒是有些羡慕。
顿了顿,沈暮朝道:“我们成亲后,你都是直接叫我的名字,要不,以后你也喊我暮朝哥哥?”
听到“暮朝哥哥”这几个字,纪云窈一言难尽地盯着沈暮朝,“你正经点!”
沈暮朝笑了一下,“怎么不正经了?你喊岑林二表哥长二表哥短的,喊谢清和也是清和哥哥,为什么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太肉麻了,纪云窈表示拒绝,“你不会连二表哥的醋都吃吧?”
沈暮朝摸了下鼻尖,没说话。
纪云窈眸子瞪得滚圆,“你真吃了二表哥的醋?”
“就那么一两次,不多。”沈暮朝实话实话,“会试从贡院出来那天,我以为你是来接我的,没想到,当时你是在等二表哥。”
纪云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和二表哥只是表兄妹的关系,你连他的醋都吃,沈暮朝,你到底吃了多少人的醋啊!”
沈暮朝道:“…也就只有二表哥和谢清和。”
吃谢清和的醋还有些道理,但沈暮朝竟然连岑林的醋也吃,纪云窈生气地道:“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们已经定亲了,你还怀疑我和二表哥有私情,沈暮朝,你真要气死我了!”
沈暮朝赶忙解释,“我不是怀疑你和二表哥,我就是纯粹心里不舒坦,我知道你和二表哥坦坦荡荡,没有超出表兄妹以外的关系。”
“你要真是知道我和二表哥坦坦荡荡,你至于吃醋吗?沈暮朝,你真是气死我了!”纪云窈气呼呼地站起身,“这茶你自己喝吧,我不喝了!”
走了几步,纪云窈又气呼呼地转头,“我看你也别喝茶了,你还是喝醋吧!”
纪云窈气地跑到了后花园,明绿劝道:“小姐,您别气了,姑爷吃味是好事啊,这说明他心里有您!”
纪云窈鼓了鼓嘴,“什么心里有我,都快把我给气死了,他竟然吃二表哥的醋,这是对二表哥、也是对我的不信任。”
永安侯去世的早,岑家的两位表哥,给了纪云窈很多的帮助和疼宠,虽然只是表哥,但在纪云窈的心里,岑森和岑林就是她的亲哥哥。
沈暮朝连她和岑林的醋都要吃,纪云窈怎么会不生气?
不过,纪云窈也不是心眼小的人,气着自己不值当,她很快就不气了,问道:“明绿,我让阿大给瑟瑟递帖子,她怎么说的?”
明绿回道:“小姐,阿大刚才回来了,他没见到柳小姐,柳小姐身边的丫鬟出来说,柳小姐最近不得空,没办法和您见面。”
纪云窈下意识蹙起眉,她清楚不得空只是借口,柳瑟瑟这是不愿意见到她。
*
傍晚沈暮朝回去寝屋,发觉自己的枕头和被衾全都不见了。
他刚要喊丫鬟进来,这时,纪云窈从净室出来,“我让丫鬟把你的枕头、床褥都送到书房去了,从今天起,你睡书房!”
“为何?”说完话,想起白日的事,沈暮朝忙道:“小羊,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纪云窈反问道:“你说呢?”
沈暮朝一头雾水,“小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怀疑你和二表哥关系不正常,况且,当时不是你问我的吗?”
纪云窈轻瞪他一眼,“是我问你的,怎么,我不能生气?”
沈暮朝温声哄道:“可以可以,小羊你当然可以生我的气,我只是怕你气坏身子。”
纪云窈故意道:“我要是气坏身子了,你岂不是能再娶一个美娇娘?”
沈暮朝神色认真起来,“别胡说,什么美娇娘我都不要。”
见他这样,纪云窈哼唧了一声,“但我就是看你不太顺眼,不想和你睡一起。”
沈暮朝一丝不耐也没有,“好,我去书房睡,小羊你什么时候心里舒坦了,我再回来。”
纪云窈有些意外,沈暮朝竟然没有生气,看起来也没有不厌烦。
纪云窈叫住沈暮朝,“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谢公子昨天约我在茶坊见面,是和瑟瑟有关,瑟瑟爱慕他,他托我劝劝瑟瑟。但我今天给瑟瑟下了帖子,瑟瑟不愿意见我。既然这样,我得派小厮告知谢公子一声,可以吗?”
原来是这样,沈暮朝不太好意思,“可以。”
顿了顿,他补充道:“小羊,我没有不让你和谢清和往来的意思,你不必把这些告诉我。”
纪云窈打趣道:“我这不是怕你吃醋吗?”
沈暮朝佯装委屈,“你都让我睡书房了,我哪里还敢吃醋?”
等沈暮朝的身影从门口垂落的珠帘消失,纪云窈突然想起来,她现在发脾气的样子,倒是和话本子里那个骄纵跋扈不讲理的“纪云窈”有几分相像。
纪云窈微微一怔,《首辅娇娘》里,正是因为她跋扈不讲理,脾气不好,沈暮朝才渐渐厌恶她的,难不成这是按照话本子的剧情在发展?
那么,沈暮朝会厌恶她吗?
纪云窈眨眨眼睛,要不,她趁着这个机会试探试探沈暮朝的反应?
第二日早上,沈暮朝不像往常那样先去练武场打拳,起床更衣后,他直接从书房来了藏云院。
明绿在门口守着,行了礼,“姑爷。”
沈暮朝道:“夫人可醒了?”
明绿道:“还没呢。”
昨夜睡在书房,一整夜没有温香软玉在怀,沈暮朝总觉得缺点什么,他放轻脚步进来里间,朝拔步床走去。
把帐幔掀开,立在拔步床边,望着榻上女子恬静的睡颜,沈暮朝不由得面上浮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