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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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爷真因她爹的案子吃挂落了?”

秦桑莞尔一笑,“我吓唬她呢,皇上是挺生气的,不过不是冲我爹,皇上气的是卫家和苏家。”

豆蔻诧异而好奇,“皇上对卫家不满,奴婢能猜到缘由,可苏家又是为什么?”

秦桑挑眉,“想知道?”

“嗯!”

“偏不告诉你,你就睁大眼仔细瞧好吧!”

秦桑笑了几声,随即叹口气,“宗倩娘得知卫峰被抓,只拼命和他撇清关系,竟连一句他好不好都不肯问,凉薄至此,我都替卫峰不值。”

豆蔻笑道:“反正有卫家操心,管他们呢。”

秦桑起身踱到廊下,一直向东北方向盯着,良久方悠悠然道:“卫家的人,也该得到消息了。”

转眼间日子迈进腊月门,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接连下了一天一夜,待早上起来,整个京城已是银装素裹一片琉璃世界。

宗倩娘消瘦许多,宗长令的案子悬而未决,而朱闵青对她愈来愈冷淡,大有撒手不管之意。

她是真的慌了。

此时她不禁后悔,不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朱闵青身上,若是多找几条门路,也许不至于这么被动。

现在能救爹爹的还有谁?

宗倩娘想来想去,一咬牙,终是拿定了主意。

听说江安郡王礼贤下士,为人谦恭厚道,也许能求动他说情。

她揣着卫峰相赠的匕首悄悄出了门,先去当铺当了二百两银子,然后雇顶暖轿,径直到了江安郡王府。

刚报上名号,门房就把她往外赶,“没帖子的一律不准进。”

宗倩娘忙递过去一锭银子,赔笑道:“劳烦您通融一下,郡王爷认识我父亲的。”

门房拿在手里掂了两下,收入怀中却还是不让进,“不是小的为难您,谁都知道宗大人的案子,您的来意小的也能猜到。可我家郡王不管刑狱,您有冤,去大理寺申诉。”

说罢,“咣当”关上大门,差点碰到宗倩娘的鼻子。

宗倩娘僵在原地,气恼非常,委屈至极,忍不住又哭起来。

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把你爹哭出来?”

宗倩娘回身望去,不知何时一辆马车停在照壁前,有个长相端庄的女子隔着车窗在看她。

她问:“你是谁?”

苏暮雨温和笑道:“能救你爹的人,上来,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天空彤云密布,显得异常昏暗阴沉,似在积聚着一场暴风雪。

与此同时,秦桑也迎来了一位从辽东而来的远客。

卫夫人小小的个子,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容长脸高鼻梁,眉眼和卫峰有几分相似,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总像是在笑。

她见了秦桑,二话不说就抚膝一蹲,“承蒙朱总管关照,我家小子才保住一条命,此番上京,我就是代表卫家专程答谢朱总管来的。”

第70章

卫夫人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并未打动秦桑, 卫峰带人从辽东一路来京, 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她不信卫家不知道。

卫家并没有强行阻拦,他们又是打的什么算盘?恐怕也存着试探的意思。

因此秦桑忙还了一礼,客气又疏离地说:“卫公子的事情我不大清楚,不敢当您的‘谢’字。”

“说到底都是为了宗大人的案子。”卫夫人眼神微闪,“宗大人入狱, 我卫家也有责任, 理应替他奔走。可这帮人也分怎么个帮法,不会游水的人下河救溺水的人, 那两人不是都擎等着淹死么?”

秦桑只笑不接话。

卫夫人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叹道:“可恨我家那傻小子心眼太实诚, 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谁劝和谁急。在家里闹翻了天,几次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 把他爹气得吐了血,现在还起不了身呢,我们也实在没办法。”

秦桑不知这话有几分真, 只劝慰道:“一时犯了左性而已, 终究是亲儿子, 过不了几天就会转醒。”

卫夫人擦擦眼角, “我一知道他被抓,就赶紧来了。实不相瞒,我先去的顺天府,那小子吃得好睡得香, 倒长胖了两斤,惊得我呀!因我家老爷和邱万春有几分交情,这才得知,是朱总管给顺天府递了话。”

秦桑状若不经心似地问道:“听说卫总兵曾在锦衣卫任职?好像还查过寿王案?”

“的确是,后来就去了辽东,一晃都十来年了。”

“我外家就是受此案牵连才落败的,我母亲死前还在介怀,我外祖只不过和他来往密切些……唉,任谁也想不到寿王会突然谋反。”

卫夫人脸色微变,却马上恢复如常,因笑道:“这案子我曾听老爷念叨过几次,只是叹息将星陨落,旁的却不肯多说。”

说着她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本该他来京才对,一来总兵不可擅离职守,二来唯恐给朱总管招惹口舌是非,所以才让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后宅妇人来此。您放心,在卫家我说话一样管用。”

秦桑重新上下打量她几眼,沉吟道:“这案子因拖欠军饷所致,说白了是皇上和朝廷理亏在先,但皇上不能有错,本来宗大人吃个哑巴亏也就过去了。但卫小将军这一闹,打的是皇上的脸,你叫他如何忍得?”

卫夫人长长叹了口气,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是我们错了……这是七万两银票,我们变卖了全部田产家业,和辽东几个卫所的指挥使、参将等人一起凑出来的,请朱总管呈递皇上。”

秦桑没拒绝,“银子先放我这里,你的话我也会转给爹爹,但结果如何,谁也不敢打包票。”

卫夫人堆起一脸的笑容,“我们有负君恩,只望能多少添补上国库的窟窿,弥补自身的过错,不敢奢求免罪减刑。”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卫夫人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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