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燕燕屈膝点头,应声去办了。
翟似锦陪赵宜乐喝了一杯,热酒入喉,顷刻间辛辣在肚里蹿起来,她连忙将赵宜乐面前的酒拿开,“傻姑娘,这酒这么烈你怎么能下口。”
赵宜乐已然有些醉了,拽着翟似锦冰凉的双手贴着她滚烫的脸颊,咕哝道:“似锦表姐,你说你跟陈廷尉多般配啊,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是郡主,他是父皇委以重任的廷尉监。”
翟似锦听得起了鸡皮疙瘩,抽回手打了下她脑袋,“净胡说,舅舅最不喜欢他了,还说让我将来嫁给谁都行,唯独不能是他。”
赵宜乐拍着桌子就撑了起来,“为何?”
翟似锦托着下巴,诶声叹道:“舅舅的意思是,你我这样的公主郡主,将来嫁的夫婿也须得家世清白,样样拔尖。陈熠虽好,却是执掌刑狱的廷尉监,性格阴晴不定,树敌也太多。”
她说着,瞥了眼赵宜乐,“至于林昭就更不行了,你是大宁朝的嫡公主,舅舅的掌上明珠,林昭只是个侍卫,你且好好想想,这样闹腾到底值不值得?”
侍卫与公主,身份有别。
陈熠和她,也横着一条跨不过的鸿沟。
作者有话要说:陈熠:我觉得我能跨过去。
第27章 。
翟似锦留下赵宜乐过了除夕,次日年初一,赵宜乐借着宿醉头疼又赖下一日。
宫中派人催过多次,都叫赵宜乐用各种法子撵了回去。
直至初五,萧皇后乘着仪仗出宫,在郡主府稍作停留,翟似锦忙将赵宜乐收拾好,一道前往大相国寺祭祖祈福。
“母后也真是的,非得叫我来,烧香拜佛有什么好的,她宫里供着那么多菩萨佛陀,这么些年还没拜够么。”赵宜乐一路都在埋怨萧皇后不该将她带出来。
马车行至郊外有些颠簸,翟似锦捧着小半杯热茶暖手,闻言抬眸看她一眼,“舅母是为了替你求道姻缘卦,从前就听说大相国寺求签甚验,你去试试,也不算白来一趟。”
赵宜乐双手拖着下巴,问道:“我听皇嫂说,此行父皇特地叫了陈廷尉陪着皇兄,你说父皇这会不会是为了专程撮合你俩啊?”
翟似锦默默放下茶杯,“……舅舅要是知道我跟他有点儿事,怕不是要打断我的腿。”
“噗!”赵宜乐不厚道地笑了笑,片刻后笑容渐渐僵在脸上,“诶,你说我们姐妹怎么就那么难啊。”
“你难什么。”翟似锦叹气别过头,看向窗外倒退着的连绵雪景和山峦。
真正难的人是她啊。
赵宜乐目前只是一厢情愿,随时可以全身而退。
她就不一样了,明知陈熠对她存了别样心思,还无意间撩拨于他,这种行为,可耻得很。
除夕夜里,他送她梅花簪,陪着赏梅赏雪,只为要她一个答复。
叫她怎么答?躲在府里避了几日,原想着去大相国寺再斋戒几日,谁知临了临了,走到半路才发现赵奕将陈熠也捎带上了。
一个查案管卷宗的,跟去皇家寺庙祭祖祈福……莫非长宁帝是真想通了?打算撮合撮合??
翟似锦想了一路,她反正是没想通。
等抵达大相国寺,已是黄昏时辰,众人下车修整,由住持带着几个沙弥安置他们各自的住处。
照着寺庙规矩,赵奕和秦氏的住处隔了两个禅院,惹得赵奕心情不佳,脸黑如锅底。
赵宜乐见他不痛快,她就痛快了,高高兴兴挽着秦氏和翟似锦回到禅房,唤人将斋饭端上来。
翟似锦刚才在大殿里就觉得胸闷气短,忍了许久,回到禅房还未坐下,就被屋里的檀香熏得头晕,连忙借口起身出去透口气。
从秦氏那里出来后,她回头吩咐燕燕,“你去瞧瞧我房里,是不是也熏了檀香,是的话就开窗透透气,把味道都散掉。”
燕燕晓得她闻不惯这味道,听着吩咐连连点头,顿了顿,问道:“那郡主就在这附近转转,别走太远,不然等会儿我回来找不到您。”
翟似锦揉着心口,烦闷地点头。
等燕燕一走,她绕出禅院,往后山走去,记得那里有处瀑布,是处散心的好地方。
山道铺着厚实的积雪,她站在瀑布下的栈桥边,自下而上望着山涧中飞流湍急犹如白练的瀑布。入夜静谧,哗哗的水流声激荡在眼前,迎面扑来阵阵沁凉,叫她勉强心静片刻。
但另一件烦心事接踵而来。
她瞧见栈桥下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身影,一站一坐,周围水声太吵,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倒是那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先注意到她,抬头瞥过来时,那张清俊的小白脸瞬间僵住。
与他说话那人也转过身来,脸色亦是难看。
翟似锦收回思绪,下栈桥朝那两人走去,“何时不知,晋阳侯与李公子竟然是熟识,会约在这大相国寺的后山相见?”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李谦当众到郡主府逼亲,被她放狗咬断双腿,即便来年双腿能站起来再入仕途,那也是寻常人不会去招惹的主儿。
偏偏张承宣现在跟他搅和在一起,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李谦坐在轮椅上,眼中似有迷离地望着她,“郡主近日可还安好?”
翟似锦抬手摸了摸脸颊上被流瀑溅到的水滴,用帕子擦了擦,才看向李谦被困在轮椅上惨兮兮的样子,“托李公子的福,本郡主近日好得很。”
张承宣还在沉默。
翟似锦的目光不经意间落至他扶在轮椅上的手,“看起来晋阳侯和李公子很亲近?”
“并没有。”张承宣收回手,否认道。
翟似锦冷笑了声,提裙迈过草堆,上了栈桥就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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