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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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独自对抗,伤害却精准地给予了彼此。

舞厅没有了,尽情没有了,连那一点点的悲伤也没有了,只剩下无力的对抗。

祈热木然地走下楼,重新拿起歌词本。

时间从来没有这样慢,他们已经心照不宣地完成了一场平静的对抗,第一首歌却还未播完。她视线停留在第一行,扫过这一首歌的名字——

《情书》。

竟然叫《情书》。

写的、唱的皆是充满爱意的情话,呈现在祈热眼前的,却是满纸诀别。

祈热莫名松了一口气。

诀别一过,她终于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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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陆时迦是在八月下旬出的国, 家人开车送他去机场,他话不多, 知道柳佩君最放心不下他, 少数的那几句也都留给了她。

该说的都说完,他没再停留, 转身要去安检。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正午见儿子越走越远,忽地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待他回身喊一声“爸”,陆正午心里滋味更加复杂。

他和柳佩君一样,对儿子的远行有不舍和担忧。他看一眼他淡蓝色的头发和淡然的脸色,伸手重重往他肩上拍,“儿子, 爸爸现在最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要是在那边不好, 告诉家里,我和你妈妈去接你回来。”

陆时迦本没有多么不舍,看到他爸发红的眼眶, 心里一动,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就是去念书, 没什么不开心的, 放假了我就回来,您有时间多陪陪妈。”

陆正午重复点着头,沉默了片刻说:“一定要开开心心, 等你下次回来,咱们爷俩单独喝次酒。”

提到酒,陆时迦神色暗了下,随即笑着说:“爸,我不会喝酒。”

陆正午也笑了,“那喝点别的。”

“嗯。”陆时迦点头,“走了,回去注意安全。”

安检后候机,陆时迦在候机室靠窗而坐,窗外有飞机沿着起飞跑道直行,随后渐渐升空,消失在视野里。

出发前,陆时迦计划一学期至少回两趟家,可真到了东京,每天被各种事情充斥,忙得没有时间抽身。加上他自己情绪长久地消沉,每到假期甚至有些害怕接到家里的电话。接了也只说学业繁忙,等春假的时候再回去。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也足够自立,不过是换个环境换个学校,没什么不同。可只有独自在外了,才体会到学业、生活以及自己的野心拼在一起时有多令人应接不暇。

因为同样是出国求学,所以不可避免地,他偶尔会想起以前出国的祈热,想起她在国外的遭遇。

祈热虽横冲直撞,可还是娇贵的,偶尔磕到手都能一脸苦兮兮。那时候他讨厌这样的她,等人不在跟前了,他又觉得自己不该闹小情绪。但每逢她打电话回来,其他人头对头对着那边嘘寒问暖,陆正午问他有没有要说的,他也还是摇摇头。那会儿他还是别扭的小孩,怕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那边祈热又用往常的气势说:“小矮子呢?叫他来!”他一听那三个字,更不愿意接了。

其实那时她的电话并不多,是因为他逃避对话,所以才会觉得她打电话频繁,觉得她出国了还是一样的聒噪。

直到她在比利时被抢,他对国外的印象加了一条:不安全。祈热说了,没有什么地方是彻底安全的,他那时候才知道,她没有骗他。

他自己出国这段时间尚未遇上安全问题,但身边同学确实有过种种类似的遭遇,他好像终于能对当时她的经历感同身受。

这样想起她的时候,也会想起那次她在席上说过的那句:出国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渐渐觉出这句话里头真心的成分。

但这句话与她的口出恶言相比,无足轻重。

再去细想她说过的那些话,他又清醒了过来。他就不该想她,更不该见她。不想见,他就索性不回去。

梅城与东京隔着东海,隔着两千多公里的距离,说远不远,飞机只需要两三个小时,来回十分方便,可他这一去,再回来已经是新的一年。

八月至来年三月,七个月的时间,陆时迦一面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一面又觉度日如年。

时间便是这样,只会往前走,不会再回头,比人更加任性。

怀着同样感受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陆时迦去日本后的第一个月,祈热一次也没回过家。不是逃避,而是忙得压根没有时间。

新学期伊始,作为新上任的新生辅导员,事情与之前花自酌说过的一样,多而繁杂,需要她用十足的耐心一件件处理。若是以前,她会认为这样的经历可以磨练人,但很快她就发现,除了耐心,她没有遇上任何复杂的挑战。

只要她愿意,抖几句包袱,说几句微博热词,就可以很快和学生打成一片。学生有什么问题纠葛,她一出面,也很容易就调解成功。

她每日笑脸迎人,领导夸她耐心有条理,适合干这个,她笑而不语,其实心里烦躁得很。

好在她还有格斗。那张格斗会员卡,像是徐云柯未卜先知一样送得恰到好处。起初是抱着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接触新事物的念头开始训练,到了后头,她慢慢感受到了格斗的乐趣。

格斗不是单纯的发泄,当然,每一次出拳与较量,她都免不了带了发泄的成分在里头,所以教练一语中的,说她动机不纯。

她也不否认,用毛巾胡乱擦掉满脸的汗后直言:“发泄算一条,还有另一条,睡得香。”

将体能耗尽之后,她往往沾枕就能入睡,再睁眼已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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