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也许是因了女婿再娶的原因,顾自强心中悲痛异常,许多话压在心中不吐不快,他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青石屋顶,“其实,昊南也应该算是我大业皇朝的英雄,怪就要怪那个叫乌雅的女人,她太狠毒,居然将毒蛊下在了昊南的身上,令昊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昊南吃尽了她的苦头。忠叔,你知道不,我和昊南是生死兄弟啊,亲若兄弟的人,我哪狠得下心亲手杀自己的兄弟?更何况,他中了乌雅的毒蛊全是为了救我啊,全是为了救我。”
顾自强的话说得没头没脑,忠叔听得不是非常的明白。
似乎回到数十年前,他和东方昊南亲若兄弟的年代,顾自强抓出怀中的珍珠链子,掀开,从里面拿出一张残破的名单,“忠叔,你看看,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禀告疆主,附大业皇朝屈服我南疆人员名单一份,疆主破城之机,请确保以下人员性命继续为我南疆所用……咦?名单呢?撕下去了?咦,有个‘强’字啊,老爷,是什么意思。还有,这最后的署名是……属下银狼。银狼是谁?”
“银狼就是昊南。”
‘啊’的一声,忠叔手中的残缺纸张掉在了床上。“老爷是说,是说,东方老爷是南疆的探子?”
“是,也不是。”顾自强苦笑着将掉在床上的纸张捡了起来,“昊南和我都是大业打入南疆的卧底,负责将南疆对大业的步兵、用兵详细探听清楚后传回大业。昊南的代号是银狼,我的代号是白虎。你看到的是一份大业皇朝的通敌名单,是昊南准备送往南疆告之南疆老主破大业皇朝后不要斩杀的‘功臣’名单,而这上面的一个‘强’字就是我顾自强。”
功臣?南疆的功臣对大业而言意味着什么?“老爷,你是……”通敌卖国的人?那,卧底又怎么说呢?忠叔糊涂了。
“这件事,我本不打算对任何人说,即便是麦子问了几次我都没有说,如今,告诉你又何妨?反正人都死光了,死光喽……老忠啊,也只有你陪着我了,这件事,这么多年,像山般的压得我难受啊。”
“老爷,你尽管说,老奴我相信老爷,不论什么时候,老奴相信老爷。”
“即便这份通敌名单上有我的名字?你也不怀疑我?”
忠叔郑重其事的点头。
“好,老忠。你如此相信我,我对你不再隐瞒。”眯着眼,顾自强回到许多年前,脑中闪过一幕幕的画面,“那个时候,我和昊南打入南疆内部,取得南疆老主的信任。殷勤服侍于南疆老主的帐下,同时,将许多重要的消息传回了大业。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唤乌雅的女人出现了,她本是南疆老主请来研制毒蛊的人,却不想自打她看到了昊南,于是痴缠着昊南。”
乌雅?是那个南疆香主乌雅吗?她不是南疆老主的夫人吗?南疆老主死后,她被南疆新主乌诺哲逐出王庭了?忠叔的脑中闪过几个问号。
“可那个时候,昊南的心中只有故儿……”
故儿?忠叔惊叫一声,“老夫人?”
叹息良久,顾自强说道:“昊南一直爱着故儿,是以对乌雅的示爱丝毫不看在眼中并且是泼尽了冷水……直到有一天,昊南偷听到一个绝密的行军计划,和我商量着一起离开南疆军营,以这份军事情报,大业一定不会再派我们到南疆当卧底,我们卧底的日子也可以结束了。当我们兄弟二人兴致勃勃的商量着如何离开南疆的时候,乌雅出现了……”
忠叔心中一动,“是那个南疆香主乌雅吗?”
“正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善使毒,更善于下蛊。我们都见识过被她下了毒蛊的人痛不欲生的样子……知道不能落在那女人的手中,我和昊南开始逃亡,逃跑的途中,昊南为了救我,他拼尽一切力量拉扯住乌雅,拼命的要我快跑,跑回去好保护故儿。当时,乌雅对我已是使出了杀招,为了救我脱险,为了救我……昊南居然替我挡了那毒蛊之劫。”
“啊,东方老爷为了救老爷中了毒蛊?”
“是啊。昊南遭那毒蛊入体之痛,完全是为了救我啊。后来我想,也许他是不想让故儿看到我毒蛊发作的样子,是以才替我承受了那毒蛊之痛。”
痛?那会是一种什么痛?难怪老爷和东方昊南的关系会亲如兄弟,能够替兄弟承受毒蛊的人,该有何等的勇气。
“我虽然逃回了大业,但心中仍旧挂念着昊南,我和故儿几次潜入南疆,企图救出昊南。可总是找不到昊南。直到数年后,昊南自己回了大业。”
“莫不是逃回来的?他身上的毒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