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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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纳伯有着早上出去散步的习惯,所以在达克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手腕上是一圈圈的红痕,磨破皮的地方也结了血痂,左手更是被一个铁的镣铐拷在床头,一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他还真的打算圈养他?做梦!

他记不清昨晚做了几次,他最后太累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他身上除了有些酸痛也没有其他不适,想必是已经清理过了,他的衬衣估计是穿不了了,现在穿着一件明显比他自己的要宽大得多的衣服,他伸腿把地上的裤子和靴子勾过来穿上,最后把目光聚集在左手的镣铐上,他把它向外推了推,卡在了拇指的地方。

他把拇指的关节揉了揉,突然使劲朝手心里一压——先是麻,然后是疼,不过总算是顺利地取下了手铐。

达克身上的东西包括他的枪和匕首都被搜走了,他想那些东西应该被弗纳伯放在书房,他稍微心疼了下自己的蓝宝石的耳环和项链,决定还是先离开,走之前把房间翻了个遍,带走了一把短枪和削羽毛笔的小刀。

“......然后呢?然后你们就让他跑了?”弗纳伯坐在他的书桌后面,把玩着一枚蓝宝石的耳坠,宝石颜色纯净通透,着实难得一见的佳品,他面前站着府邸里面的全部仆从和侍卫,不,还有被打伤的几个在床上躺着,有些胆子小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你们这么多人拦不住一个人?我养你们什么用?”

听见这句话有的仆从脸色发白看着就要晕倒。

“属下可以带人把他捉回来。”侍卫长向前一步挡下了弗纳伯释放的大部分压力,“请给下属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算了吧,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弗纳伯挥手让所有人下去,“这次就算了。”

反正他会自己回来的。

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诱饵等待他再次自投罗网。

革命军的内部并非雅各布想的那样牢不可破,不是所有人都是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而加入的,不如说心怀鬼胎的人太多了,甚至还有那些贵族安排进来的钉子,他以前从未注意过这些,直到这次营救一批被拐卖的omega,有人泄露了消息,他们中了埋伏,断后的他差点没有跑掉。

不甘心,他太不甘心了。

雨水冲刷掉他留下来的血迹让那些恶犬找不到他,但同时也在夺走他的体温,他还不想死在这里,所以在模糊看到面前有个人影的时候紧紧攥住了对方的裙角。

妮娜看着抓住自己裙角的青年有些为难,她知道这个青年是革命军一个小有名望的头头,她一向不给自己找麻烦。

青年受伤不轻,已经昏了过去,要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裙角轻而易举,然后青年大概会死,这不稀奇,人命不值钱,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被死神带走。

妮娜一天都有些心绪不宁,水晶球显示了什么,但是她解读不出来,她在妓馆和拍卖场都没能找到达克,他常去的酒馆还打烊了,突然的雨让她不妙的感觉更甚,她打着伞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直到被雅各布拉住。

妮娜最后还是把雅各布带了回去,她无法解释这种莫名的心软,青年倒在地上让她想起达克分化的时候忍着高热打退了一帮混混最后倒在地上被她发现的往事。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雅各布半夜发起了低烧,妮娜给他灌了一剂汤药,用毯子裹着他放到壁炉边的摇椅上。

雨下了一整夜,妮娜缩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摸着水晶球,好几次水晶球都差点滑下去,这让她更加心绪不宁。

“妮娜,早上好。”达克扶住门框,阳光在地板上勾勒出他的影子,将妮娜从冥思中惊醒。

达克鲜少这样狼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妮娜看见都觉得诧异,而且自从达克进来,房间里就弥漫着一种淡薄的茴香薄荷的味道,是苦艾的味道,喝成这样?不对,达克不喜欢自己信息素味道的烈酒。

她扑过去抱住达克,同时闻到了他身上苦杏仁的味道,她瞬间就明白了,“你被标记了?是谁?”

“先别说这个了,妮娜,帮我接一下手。”达克举起左手,拇指软软地垂着,妮娜也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红痕和血痂,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眼里满是心疼,“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出了点意外,或许我真该听你的话,我应该更谨慎些。”达克脸上挂着笑,声音却有些哽咽,“妮娜,你说,为什么我是一个omega呢?”

“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妮娜抱住达克,她感觉到达克在发抖,她自己的手也在发抖,她搀着达克躺到床上,“你躺着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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