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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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洲的晚上冷得彻骨,只是在外面走了从宴会厅回房间的那么一小段路,寒意就从领口钻进去肆虐全身,从眼角到心口都是一片冰凉。

那些欲言又止里,整个青春的遗憾与错过都埋葬其中。

翌日,叶碎碎起床的时候感受到外面的冷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立马把箱子里的围巾戴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冬天莅临得猝不及防,很多人出门在外,根本没有带好过冬的衣裳。叶碎碎全副武装坐上大巴的时候,遭到了整车人的眼神嫉妒。

她把脸埋进暖融融的围巾里,在心里给夏辰安大大地记上一功,想着他护驾有功,考完试回去之后一定好吃好喝把他供起来。

他们到得早,考场外全面戒严,众人进不了大楼就只能在外面吹着冷风等。

叶碎碎支起自己的折叠小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棵香樟树下,两手插在口袋里好不悠闲地观察着四面八方的考生。

大多数人都在跺着脚哈着热气,互相之间聊聊天打打劲儿。但也还有不少人临时抱佛脚,大冷天里蹲在花坛旁边练速写衣褶。

她闭上眼睛在脑中走马灯一般回放了一遍自己学美术以来一年多的经历,内心是意外地平静。

画得最好的时候也曾进过a组,最烂也没有掉出过c组。流过汗但没有掉过眼泪,努力付出过但没有拿命拼搏过。也曾练画练到想呕吐,但好歹从没有半途而废。

好像这些日子过得庸庸碌碌,但回忆起来却都是色彩斑斓且耀眼的。

只是,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响起后,凡此种种,便皆成过往。

叶碎碎觉得自己发挥得一般,速写果然是考得两个人一站一坐,她因为紧张弄断了两只炭笔,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画完了。

素描没有考她们练得最多的年轻女人,而是考了个脸上有褶的中年妇女。叶碎碎感觉自己越画越丑,画到最后已经丑得没眼看,好在瞥了一眼周围其他人的大作,比她画得还闹心的比比皆是。

考色彩的时候闹出了不少意外,首先考试内容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叶碎碎一看见画面中心那装着啤酒的玻璃杯就心道要完,她把几十种颜色调在一起试了个遍,死活也画不出啤酒那独特的光泽感。

他们考试的教室是普通的大学教室,画架立在桌椅之间十分别扭,颜料桶也没地儿放。叶碎碎扭着身子画得浑身不舒服,画到一半老觉得自己骨质增生跟腰间盘突出同时犯了,忧心自己要被抬下考场。

她平时画画都习惯名字写在纸张背面,正面只管放心画就完事了。但考试时名字考号得写在试卷正面右上角。她考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上色时一定不要涂到名字、不要涂到名字,结果考试时第一笔就哗啦把自己名字盖上了。

关键她还画得挺兴奋,把自己名字抹掉以后毫无察觉,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地继续笔走龙蛇。一堵墙堪堪画好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自个的考号和名字被掩在墙下了。

哭唧唧地拿胶带把盖住名字的颜料一点点粘下来,幸而监考老师告诉她电脑收录考生信息都是扫贴上的条形码,手写的信息有些微破损没有大碍,她才放下心来。

她这边刚步入正轨,在她前面考试的小姑娘也顺手把自个儿名字给涂了。她在后面憋笑憋得胃疼,实在没想到智障也能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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