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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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边的池渊脸色更加的阴沉,看着布衣少年的目光充满警惕。

用过午饭,宛葭月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补觉。现在李衡情况稳定,内卫或杀手也杀不了李衡,因为昨夜听到哨声而来的最后一批人马十成十是布衣少年的护卫。他们既然昨夜出手相救,无论其目的如何,至少不会现在杀李衡。

李衡在次日午后醒来,池渊喂他吃了药后,便和他说了布衣少年的身份。

他靠在床头一摞软被上,琢磨起缁墨顾氏的用意。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宛葭月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白布、短刀和一个小药瓶。

走到床前将其放在了床头方凳上,然后朝李衡身前指了指。

“宛姑娘,我已为公子上过药了。”池渊解释。

宛葭月看着李衡虚弱的模样,笑着对他说:“我不是来给你上药的,我是来告诉你,前夜是我救的你,给你处理的伤口,所以……该看的都看了。”

李衡微微皱眉,连咳几声,震动身上的伤,疼的面部抽了几下。

池渊惊慌的立即解释:“前夜情况危急,公子伤势要紧,一时间寻不到大夫,宛姑娘通晓医术,所以池渊便代公子应允了宛姑娘,请公子恕罪。”

宛葭月见李衡精神还好,刚刚几声咳嗽毫不影响,继续笑着捉弄他道:“这里给你准备了三样东西,若是你觉得被我瞧了身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以死明志什么的,可以任意选一样。若想死的没痛苦,这瓶药最合适,无痛无觉。”

然后拉过一个凳子,幸灾乐祸的坐等李衡的反应。

李衡瞧着床头的三样东西,再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宛葭月,胸口一阵激荡,呼吸不畅又轻咳两声,疼的额上一层冷汗。

“出去。”声音微弱,透着深深的无奈。

宛葭月不恼,乐呵呵的安慰他:“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也没白看,救了你一条命,你可赚大了。”

瞧他面露疲色,也不再打扰他,取过托盘上的药瓶:“需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随时给你备着。”起身把玩着药瓶哼着曲出去。

见她志得意满的样子李衡忽然想笑,却因胸口的伤重,强制的压了下去。

接下来七八日,宛葭月每次都会借着要给对方医治伤口为由想要解开对方身上缠绕的布带,都被对方拒绝,被池渊拦下。她又不能动粗,毕竟那样不仅会伤了对方,而且撩起来太没意思了,暂时性的放弃。

客栈这几日也风平浪静,杀手没有前来刺杀,内卫也再未出现。李衡三人也更加确定了是因为顾小寒的存在,客栈周围不知潜藏多少他的人。

李衡的伤经这些天调养好了许多。

这日,顾小寒寻来了纹枰和棋子与他在小院的树荫下对弈。一局很快就结束了,顾小寒一败涂地,生气的将棋盘一推,抱怨道:“你这么大的人,就不知道让让我吗?这样下棋随随便便就赢了,有意思吗?”

坐在一旁观棋的宛葭月嘲笑:“开局的时候,你不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厉害,还要将对方杀的落花流水吗?数次强调让秦公子全力以赴千万不要相让。”

“我……知道我是吹嘘,还不暗中让一让。”他冷哼一声,拼命的扇着扇子解气。

李衡一边收子一边笑道:“难道我让了那么多次,你没瞧出来?”

宛葭月噗嗤笑出声来。

顾小寒更加的气恼,哼哼好几声,将扇子一丢去收棋子:“再来!”

这一局李衡已经睁只眼闭只眼的下了,但是看到对方每次落子,他都感到无奈,自己再怎么相让也挡不住对方送死的心啊。

他的棋艺师承洛王,洛王棋艺冠绝天下,他虽不及洛王却也难逢对手。但是对面这个嚷着要和他下棋的顾小寒棋艺也太烂了,简直就是个初学者的水准,还说自己学下棋已经六七年了。

“你的棋艺师父是何人?”

“我阿姐。”

李衡点了点头,心中暗想顾姑娘教这样的弟弟下棋估计也气的够呛。

又走了几步棋,他忽然问道:“你为何救我?”

“因为无聊啊!”顾小寒脱口而出。

“无聊?”这理由比宛葭月的因为他长得好看还荒诞。

“对!你不知道,我那群哥哥们管我太紧了,我每天就像坐牢一样,都快憋疯了。如今跑出来遇到打架那么刺激的事情,当然要凑个热闹了。”

李衡轻摇了下头。。

“不信?”

李衡笑而不语,这不是很明显吗?缁墨顾家小公子就算再贪玩也不会跑到葛镇一家简陋的客栈来住。距离这儿十多里就是县城,三十里是州城,他那日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赶到这两地。就算是想留在葛镇,也有比这家更好的客栈选择。

他的目标就是他,而且之前在跟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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