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炎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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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渊身前的拳头忽然握紧,眼中寒光掠过。

小姑娘追到身边,昂着头依旧笑容甜润:“你当初回去,你兄长没有责怪你吧?”

池渊的步子猛然的停住,冰寒的眸子紧盯小姑娘,小姑娘被他盯的有些畏惧退了一步,声音柔柔怯懦的道:“我、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有点害怕。”

池渊愣了几瞬,看着面前小姑娘胆怯的模样,眸中的寒意慢慢的收敛起来。开口声音却依旧冰冷:“你怎么来南楚了?”

小姑娘见他面色缓和,害怕也慢慢散去,笑着道:“我和祖父几个月前就来了炎都,现在住在城西永田街枇杷巷,祖父前段时间还念叨你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

“不必了!”他冷淡拒绝,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太过无情或失了礼貌,声音柔和三分解释,“我今日还有事要做,你说的地方我记住了,过几日过去看你们。”

“真的?”小姑娘欢喜的拍手道,“说话算话啊。”伸出小指要和他拉钩。

池渊没有回应,只道:“我还有急事,不能与你长话,你一个小姑娘别在街上乱跑,快回去吧!”

“先拉钩。”小姑娘跟上两步手指朝他面前再次的伸了伸。

池渊为了尽快的打发她,敷衍的和她勾了下小指。

“我回去告诉祖父,他一定很开心,池渊哥哥,我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哦。”还伸了伸小指,意指他已经承诺,不能反悔。

看着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的融进街道熙攘的人群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那抹凌厉的阴寒再次爬上了冷硬的面孔。

伸手轻轻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颊,面色微微和缓,目光也黯淡下来。

在街上愣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目光朝四周打量一眼,暗处不仅有万竹园的眼线,也有公子的人,自前几日他便察觉公子派人在盯着他,每次支他出来,不过是在是试探他,只要他稍有额外的动作,公子必然知道,所以这几日他一直规矩的办完事便回去。

他怎么也料不到昨日和今日常妙言会两次的出现。

以今日他们的对话和公子现在对他的怀疑程度,必然派人去打探常妙言祖孙的身份来历以及和他的关系。

他拳头握的更紧,黯淡的目光之下充斥阴狠。

看了眼手中的几本书卷和朝万竹园去的路,迟疑了须臾,转而朝着小姑娘消失的方向追去。

*

万竹园中,李衡和曲九复正对坐在幽篁居后的水榭中,李衡的脸色阴沉,目光盯着水榭外的池面沉思。

曲九复刚刚将下面人查到的情况禀报。

昨夜派去跟踪小姑娘的人回来,查到那小姑娘住址,家中只有祖父和一名中年仆人。三人均是上渝国人,几个月前来到炎都,老人家是个大夫,临时在附近永田街的一家医馆坐堂,医术高超,很得附近百姓的信赖称赞。

李衡听到这些,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池渊的那张脸是重塑的,而且帮他重塑的人应该就是这位常老大夫。否则一个上渝国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在大周京畿长大的池渊。

自从当年大周与上渝国一战后,两国一直是敌对状态,并无邦交,朝廷到民间两国少有往来。几年前上渝国霍兰意欲从桑葳入手来复仇,最后被识破,现在又出现一个池渊。

他又立即的生出新的疑惑,如果池渊是上渝国的人,他刺杀呼延钟又是为何?

难道真的是为了不让南楚和白狄联盟吗?

他摇摇头,否定这个猜想。

这个跟在他身边一年多的少年,竟然像个谜团一样,让他看不透也猜不透。

但无论如何,他来历已然太不清白,自己身边不可能再留他。

“你留人在枇杷巷了吗?”

“留了两人盯着,池渊若是与那对祖孙联系,会立即来报。”

“嗯!”他朝天上看了眼,“这个时辰,池渊早该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猜到了几分。

一直到午膳时辰池渊还没有回来,跟踪池渊的人也并没有传话进来。

午憩后,李衡坐在小方桌前,折了花瓶中的一根细长的花茎,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横竖的画着什么,不时停下来眉头深锁、苦思冥想一阵,待桌上的茶水痕迹快干时,又蘸水朝旁边画了画。

细心的人便看得出这是整个炎都的坊市图。最后他将花茎停在了西城门的方向,轻点了两下。

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将花茎插回花瓶内,随手取过一旁的方巾将茶水抹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池渊,在门前告进一声捧着书卷进来。

他快速的扫了眼池渊,待对方将书放在小桌上,才开口语气平和的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南楚书铺鲜少有卖兵器书籍,池渊多跑了几家。”说着又从腰间取出那卷只有孩子手指粗细的卷纸递过去,“这是出书铺时一陌生男子塞给池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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