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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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衡身体的原因,一直缓车慢行,几日后渡过楚江离开南楚,再次的踏入大周疆域。

一行人下了船后,继续车马行路,李衡一直望着车窗外。

终于又回来了。

他以为可能需要几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没想到才半年的时间,他再次的踏足大周土地。

一行人扮作商人,行路通畅,当夜在一个县城的客栈落脚。

这几天赶路,身子的确有些吃不消,李衡洗漱完,喝了汤药,准备早早休息。夏桐扶着他刚起身朝床榻去,骆翼敲门,在外禀报:“方添从北境回来,求见公子。”

方添被他派去西北有两个多月,一直没有消息,凶吉不详,如今朝中出了这种事情,他应该是因为此事急急赶了回来。

立即的让人进来,自己撑着疲惫的身子复在桌边坐下来。

方添进门见礼,他忙抬手打住:“别那么多虚礼了,坐下说事吧。”

方添道了声谢,便将此去北境见长平侯的过程说了一遍。

信亲自交到长平侯的手中,长平侯对平狄策想法一致,对于信中提及的那个腹地很怀疑,他镇守西北和北境多年,并不知道温合山和五巴山之间有腹地,派遣一队亲兵前往查探,并走了一遍,且详细的画下了腹地的地形图。

他立即的赶回是听闻朝中陈王参长平侯的消息,如今内卫已经到了西北,着手调查此事,所幸朝廷还不糊涂,没有停长平侯的军职。

接着又向李衡禀报西北军的情况和白狄那边的动静,李衡心中也一直在掂量琢磨。

“公子,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偶遇了白狄车马,还见到了池渊在其列。属下以为是瞧错了,刚刚听骆大人所言才知是真的。公子……为何留他?”

李衡冷眼望去,方添知道自己多嘴犯了忌讳,忙起身俯首认错。

李衡收回目光,他这段时间也问过自己为何留他,也许就是在他人生最黑暗、最无助之时池渊陪着他,在他被内卫和各方人马追杀朝不保夕之时,池渊不离不弃舍命相护。

这不是一个细作暗探该有的行径,池渊是真心真意护着他。

他不能接受池渊是卫棠是白狄人的身份,但是这份情他承了,那日放他走,后来没有追杀,也算是还了他。

只是这点心思他不能和骆翼、方添这些人说,但他们一直疑惑不解,必然心中多有猜测和质疑,自己也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回道:“他曾经刺杀过白狄八皇子,应该与其有私仇,如今回到白狄未必全是坏事。以他的武功和心智,兴许无意中还能帮我们。”

“他毕竟……”方添欲言又止。

李衡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白狄尚武慕强之国,太过渺小无用。

他不以为然,池渊是卫棠,是他亲自教养四年的人,他太清楚卫棠的能力。短短一年时间,他换了脸改变所有喜好性情习惯,这已非常人能做到的。留在他身边一年,他竟然丝毫未有察觉,若非是因为一路逃亡朝夕相处,他又多了心思,也不会发现他的异样。

对于一个将他养大的人都能够骗过去,取得八皇子信任太容易,现在能够留在白狄人身边也说明结果。

“此事你不用操心,一路过来也辛苦,先去休息吧!”说完自己疲惫之态尽显,方添不敢再搅扰和骆翼退了出去。

李衡暗叹声,夏桐上前扶他起身去休息。

渐渐步入了冬季,一路向北天气越来越冷,李衡身上的毒在宛葭月的细心照料下已经清的差不多,只是身体还因为毒损伤不小,加之一直车马劳顿不能静养,身子虚弱。

这几日气温忽然降下来,他坐在马车内不得不盖着毯子,车厢内燃着一个小暖炉,顾小寒被热的把披风外衣全脱了。

一路上李衡一有精神便教他读书,最近教他读的绝大多数是史书,通过讲故事的方式将兵器兵法之类穿插其中,顾小寒也不觉得枯燥无聊,动不动和李衡讨论起来。

宛葭月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听他说,也算是跟着他学习。

这些历史很多她以前也听父母和兄长说给她听过,但是他们说的与李衡说的不同。他们只是纯属把历史当成一个可以把玩的故事来说,简单明了,趣味性很强,不似李衡如今说的这般深刻。

其实父兄说那些历史,只是仅仅让她知道曾经有这么个事件,并不想让她深入的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和血腥。而李衡所说,是在讲述这历史事件为什么会出现,各方都有什么心思,做了什么举措,最后是怎样的结果,对于各方的影响是什么,说的详尽。

看着他从容淡定的深入剖析一段段历史的神情,她沉迷了,生出深深的敬慕之情。

原来面前的男子还有她不知道的这样一面的存在,深刻、睿智、坚韧、温润,不骄不躁。

“在想什么?”胳膊被轻拍了下,她回过神。

“想你。”望着面前清风朗月般的面容道。

“我不是在面前吗?”

“那也可以想。”她笑道,“你在面前,你只是在我眼里,想你,你就在我心里。”

李衡愣了下,低眸笑了下:“你以前就是这么撩`拨其他公子的?”

“才不是。”她双手撑在双膝上捧着脸蛋笑眯眯的望着他的眼睛道,“这话我可不会随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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