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恕州(2 / 2)
宛葭月微惊,微微的垂眸,心下了然,嘴角一丝冷笑:“你和她很熟?”
“只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你就记得她身上的香味?看来在你心中不一般啊。”
李衡看出此刻她是在吃醋,而且和以往都不同,是动真格。
“我……只是嗅到你身上的停云香忽然想到她罢了。”
“对啊,嗅到我身上的香,心里想的是梁小姐嘛。”冷冷瞥了眼李衡从矮榻上起身,直直的朝堂外走。
李衡立即一把拉住她,扶着她的肩头,想解释,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件事情,越解释误会只会越深。
“葭月,对不起,是我言语不当让你误会了。你我相识这么久,你当知道在遇见你之前,我心中从未有任何姑娘,以后除了你也不会有。”
“我不知。”宛葭月昂首眼中微湿,“我怎知道你心中有没有别人?”
瞧她欲哭模样,他更加的慌了。宛葭月表面大大咧咧,实际心思重,所以很多烦恼伤心都自己默默的承受不展现于人前。现在伤心欲哭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从没有去哄过姑娘,更是不知道从哪句话哄起。
他心慌无措,一把将宛葭月揽进怀中紧紧抱着:“对不起,是我言语有失,别难过伤心,你这样让我心疼。我与梁小姐只是偶然见过一面而已,我对她无半分心思。”
宛葭月被他这样抱着,整张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忽然内心那根绷着的弦就断了,防护的盾牌也碎了。闭上眼泪水溢出,顺着脸颊滚落,忍不住抽泣出声来。
她的确吃醋,却不全是吃醋。
她伤心是因为梁思思身上的停云香。
那是母亲研制的香,除了母亲和她只有那个人知道配方和制作之法。母亲恨了他多年,一直恨到无爱无怨,恨到忘记。原来他还一直记得母亲,记得母亲喜欢停云香。
四年前她到华阳便是想见一见他,甚至想当面问他:是否还记得曾经虞国医女宛宁。如果不记得,此生陌路;如果记得,她想告诉他,宛宁去世了,对他无爱无恨走的。
她伸手环着李衡的腰际哭出声来。
李衡更加不知所措。却也从她的哭声中听出那不再是吃醋闹脾气,是悲伤无助。
梁思思与她年岁相仿,自不会与宛夫人有什么交集,有交集的当是长平侯梁摧之。事情就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长平侯与宛夫人必然有一段奇遇,她是为此而落泪。
他搂着怀中的人,轻轻的抚慰。
宛葭月哭了一阵慢慢止住哭声,李衡面前的衣襟已被她泪水浸湿一片。
他轻轻的抬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吻她的额:“葭月,有我在,思之无益之事就别思了。”
抬头一双眼睛红红,泪水湿润。
“我……我想我娘了。”话音未落眼泪又滚落下来。
李衡再次为她拭去:“我待会就让人为令堂立一个灵牌,我同你一起祭奠。”
宛葭月抽泣两声摇摇头。
李衡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轻声哄着。
李衡刚安抚好宛葭月,夏桐掀帘子进来通禀鸦青要见他。
鸦青进门后刚走两步忽然步子停下来,看着李衡和双眼猩红、满脸泪痕的宛葭月,眉头皱了下。
“鸦青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鸦青朝宛葭月瞥了眼后笑道:“没什么事,只是刚刚接到勐国那边的来信,有个事情觉得应该和李公子说一声。”
李衡有近一个月没有收到勐国来信,对那边如今形势毫不知情,几分期待的望着鸦青。
“勐国小皇帝已经殡天,勐国长公主欲立先皇庶子,年仅七岁的腾王继位,沧王以腾王年幼多病为由,推举自己的儿子,两方僵持不下,勐国朝廷水深火热。其中长公主身边有一幕僚姓燕名昀,经查是大周人,不知是否为李公子贵属。”
燕昀时晏自回到勐国后见了慎淑长公主便消失,丁韧两次来信中均提及至今尚未有查到他的下落。却不想时晏又为慎淑长公主所用,至于他如今是何心思,他尚琢磨不透,只是点了点头。
“在下明了。”鸦青再次望向一旁的宛葭月。
出了堂屋,向门旁的夏桐打听:“堂内燃的是什么香,从哪里得来?”
夏桐听闻鸦青本也学过制香,想是瞧出这熏香好,笑着回道:“不知叫什么,叶姑娘昨个在街上买回来的。”
他道了声谢,便转而朝叶斓所在的西厢去。不一会儿从西厢离开,独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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