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可不是,等明儿提审过后,就要进大牢房了,嘿嘿,这么嫩的货色,难得一见,老爷我憋的都快不行了。”
孟涟漪顺着视线看去,所谓大牢房里住着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足足四五十人,男女混住,净是一些地痞流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
孟涟漪咬着唇小脸惨白,一颗心坠入谷底。
苏晗站在门口静静听着,淡淡道,“继续盯着,不许让她睡觉,绛消息放出去。”
画珠点点头,“是。”
“掬卉那丫头怎么样了?没事吧?”苏晗忽然问道。
画珠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小姐关心,掬卉在庄子上养着,已经吃了解药,修养一阵就无碍了。”
“那就好。”苏晗点点头,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下一刻,孟涟漪进入大牢的消息传开了,易姨娘惊的没握住手里的茶盏,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碎了数瓣,裙摆溅起染上一丝褐色茶渍。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易姨娘愣住了,孟涟漪怎么会被抓了?
练婆婆长长叹息一声,猛的道,“现在就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孟涟漪进了大牢,以防万一,若是吐了口,把你牵扯进去,你该知道后果,郡王妃的位置就摆在你面前,也要看你有没有福气。”
易姨娘好半响没回过神来,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疼到心坎上,练婆婆的话,易姨娘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下不了手。
“婆婆,漪儿还小,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易姨娘祈求道,她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上次上产坏了身子,大夫说她很难再有孕了。
练婆婆厉呵,“糊涂!你自己慢慢考虑吧,时间不等人,到时候不仅郡王妃的位置不保,还有可能搭上你这条命。”
易姨娘犹豫,她惦记一辈子的正妻这位就摆在眼前,就让她这么放弃,易姨娘心不甘。
“即便漪儿出了大牢,将来也不可能再回郡王府,孟潋滟就是个例子,你醒醒吧,郡王妃为什么被休,你比谁都明白,至少郡王妃还有个楚家最保障,可你呢?”练婆婆嗤笑,“连郡王对你如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花无百日红,你也不再年轻了,老婆子真是看错你了。”
练婆婆失望的叹息,易姨娘想起之前连郡王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赶紧拉住了练婆婆,“婆婆,百合知错了,百合绝不辜负婆婆期望。”
练婆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了,“好!你这就派人去一趟牢里,尽快下手,府尹那里拖不了太久。”
易姨娘下定了决心,她别无选择。
凝雅阁
“小姐,那边有消息了。”
苏晗闻声一怔,“嗯,记住了千万别让孟涟漪出事,一定要留下活口!”
青书点点头,“小姐放心。”
趁着天黑,又关进一名犯人,就住在孟涟漪的隔壁,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这里人来人往进来一个也不稀奇。
孟涟漪被吵的头痛欲裂,蹲在墙角,捂着头蜷缩着身子。
忽然,一名侍卫猛的劈开牢门快如闪电般将孟涟漪抱起,孟涟漪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经滚落到另一边。
隔壁牢里的男子见失败,手里的银针快速地飞了出去,侍卫踮起脚尖腰间配刀一闪,银针噗呲一声反弹,进了他自己的身体。
男子不可思议瞪大了眼,不出片刻嘴角一歪,一股浓浓的黑色血迹顺着嘴角淌下,砰地倒在了地。
“啊!”孟涟漪精神真的要崩溃了,在牢里都有人暗杀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侍卫直径走进了男子身边,看了眼男子身上的伤口,拿着帕子收集了些血,眉头拧的紧紧的。
接着将墙上那一枚银针拔下,仔细看了眼。
“卫侍卫,幸亏有你,这歹徒胆子还真大,居然敢在牢里行凶。”狱卒拍了拍胸脯,孟涟漪可是重要犯人,若受伤了,可没法交代。
卫津嗯了一声,“把她带走,找一个单独的牢房,派人看守。”
“是!”
孟潋滟醒来后,呆呆愣愣着不肯说话,神色游离。
“我要见苏大人!”
夜深人静,苏晗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孟涟漪全盘托出,指认了易姨娘,这一切都是易姨娘作祟,就是为了孟潋滟那部分嫁妆,顺便报复楚氏。
苏三爷领着兵去抓易姨娘时,屋子里有侍卫跑出来说,“回禀大人,易姨娘写下了认罪书,投毒自尽了。”
“什么?”苏三爷懊恼,还是晚了一步。
连郡王得知消息,连个面都没露,转身的功夫就将宅子低价卖了出去,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不久,景隆帝大发雷霆直接削了郡王爷的官职,郡王一位直接由是世子继承。
柳老太爷许久没进宫,亲自向景隆帝请罪,教子无方,景隆帝念他年事已大,不忍责罚,直接摘掉了柳府的牌匾,收回先帝所赐匾额,柳老太爷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想他一生坦荡,最后连柳家清白不保,当夜就吞金自尽,只留下一份遗书,等下人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凉了。
柳老夫人哭的昏厥,一度剃度出家,遁入佛门,一心替柳家赎罪。
楚府有意追究,柳府已经这样了,不得已只好作罢,景隆帝恢复了孟潋滟的县主之位,风光大葬,而孟涟漪被贬为贱籍,判了十年监禁,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苏三爷回了府,连日奔波终于松了口气,弯腰逗弄了两个孩子,关上了门。
凌氏见他愁眉不展,好奇道,“案子都破了,还愁什么呢。”
苏三爷叹息,“这案子说起来也不算是我破的,晗姐儿让我很欣慰,见解独到,手段不俗。”
“那这是好事,日后不必担心她被欺负了,你叹气做什么。”凌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