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有一位衣衫褴褛破旧的乞丐坐在街上卖力吆喝,时不时身边有几位年纪不大的小乞丐也跟着附和。
“哎,听说没,绑架浔王府四公子的贼人抓到一个,据贼人招认,抓的根本就不是不受宠的四公子,而是世子爷三公子!”
“啊?有这事?”
“我也听说了,四公子不受宠是被拿去顶岗的,真正得罪人的是三公子,四公子无权无势,贼人怎么会抓他?”
“这么一说也有理,那世子爷岂不是……”
“哈哈哈哈……”
乞丐们说的很大声,一来一往的人同听得清楚,不止是这边,京都的许多个角落,都开始流传各种版本,很快就将苏晗那点事压下去。
川颍伯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昏死过去,顾不得许多,提着裙子就去找浔王妃,若真是如此,
戚暄就算是毁了,这一辈子都难以抬头,那她女儿怎么办?
川颍伯夫人来之前,浔王妃刚听完,眼见川颍伯夫人一脸怒气,眉头跳了跳。
“王妃,外头传的都是真的?世子爷当真被人掳走?”
那句话,川颍伯夫人难以启齿,不好意思问,但显而易见的意思,浔王妃又是一气。
“哪的话啊,夫人,您还不知道么,这是有人诚心挑拨咱们之间,您可别上当,暄儿您也见过,性子温和,谦逊有礼,又怎么会得罪人呢,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个不夸他好?”
浔王妃说完,川颍伯夫人松了口气,她也没少打听戚暄,各种满意,也确实如浔王妃说的,只是还有些疑虑。
“那这些流言……”
浔王妃气的不行,“是我管家不严,昨儿个闹了点不愉快,仗毙了一个丫头,非要闹着发卖了不合眼的丫鬟,今儿一早,就回娘家了,哎。”
川颍伯夫人这话是信的,西苑昨晚那么大动静,阖府都知道了,川颍伯夫人气得牙根痒痒。
“太不像话了,一损俱损的道理难不成她不知道吗?不给她点教训,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王妃,你也太好性子了,任由她胡来。”
川颍伯夫人觉得浔王妃还是太纵容苏晗了,浔王妃一脸为难,“夫人有所不知,这位来头不小,还有太后宠着,打不得骂不得,连说也说不得,着实叫人头疼。”
川颍伯夫人点点头,苏晗的身份背景确实太厉害了,又是那样不肯吃亏的性子,有这样一位儿媳妇,气都气饱了。
川颍伯夫人眼眸微转,从戚曜走的那一刻起,她就有想法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依我看,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免得日后更加无法无天,反了不成!”
另一边,戚暄气的砸碎了一只上等的砚台,双拳紧握,赤红着眸,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苏晗在背后搞鬼。
浔王府这几天是出尽了风头,流言蜚语一大堆,扯着扯着就说不清了。
传到了景隆帝耳中,睨了眼浔王,给浔王一个期限,尽快把后宅处理了。
浔王老脸一红,又气又怒,回到府中,直径去了梧桐苑。
“从今儿起,王妃先将手头事放一放,专心准备暄儿的婚事,让梅侧妃还有何姨娘帮衬着,这些日子王妃太过操劳了,以至于无暇顾及。”
浔王妃愣住了,“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
浔王有些不耐烦,最近浔王妃的表现让他越来越失望了,尤其是戚暄当上世子以后,更加变本加厉。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王妃,本王再说最后一次,希望王妃别再叫本王失望了,若是闲的慌,不如去念经诵佛,教教两位小姐,别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本王索性把话挑明了。”
浔王气狠了,但对苏晗无可奈何,只能约束王妃了,“西苑那边,王妃尽量还是别插手,若叫本王知晓,绝不轻饶!”
浔王妃惊住了,这么多年了,浔王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从来没有大声斥责的时候。
浔王妃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是浔王有了别的心思,脸色闪过一抹难堪。
死死咬着牙不露半分,过了许久才道,“是!妾身明白了。”
“婷姐儿这性子确实要改改了,王妃既然狠不下心,明儿起,让婷姐儿去梅侧妃那里,请几个教养嬷嬷,好好管教管教,别叫她失了分寸!”
浔王想了想又补充道,浔王妃惊愕地抬头,让梅侧妃管教戚婷音?戚婷音肯同意才怪。
“她若是闹,本王立即准备马车送她去庄子。”
浔王这是铁了心要整顿,浔王妃又是一惊,浔王这是豁出去了,顿时又气又恼。
浔王妃刚要反驳,衣袖却被方嬷嬷拉住了,晃过神深吸口气,硬是挤出一抹微笑。
“是,妾身谨记王爷教诲,只是公主尚且在府上,若是贸然换了侧妃,只怕会招待不周,况且还有伯夫人那里,再过几日,驸马和伯夫人就该回京都了。”
浔王沉默一会,“让梅侧妃从旁协助即可!”
浔王妃差点忍不住要碎了牙,生生咽下一抹腥甜,强撑着,远远看着浔王甩袖而去,根本不给浔王妃解释的机会。
“王妃……”方嬷嬷也惊住了,她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对王妃发这么大脾气。
“小贱人,王爷居然这么护着她,岂有此理!”浔王妃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目光。
梅侧妃接到消息,还以为耳朵听错了,直到丫鬟说了第三遍,掐了下大腿,倒抽口凉气。
“侧妃,王爷定是因为那些流言恼了王妃,老奴听说今儿一早,
皇上训了王爷,王爷一回来就去了梧桐苑。”
陆嬷嬷笑的眼睛都睁不开,“老奴恭贺侧妃,重掌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