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翊只字不提川颍伯,敏淑长公主眯着眼,点了点头,“好孩子,去吧,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赶紧找大夫瞧瞧,别耽误了才是。”
“多谢祖母记挂。”魏翊低头道。
秦姑姑很快回来,敏淑长公主气的直接挥掉桌子上的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仍不解怒气。
“岂有此理!气死本宫了,竟敢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越来越放肆了。”
敏淑长公主说的是魏翊,仗着有了依靠,明里暗里的就敢给自己上眼药,什么东西!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公主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郡主只是在发泄,气撒完了,就好了,进了宫若无依靠,没有您的帮衬,很快就会失宠,郡主是个聪明的,不会想不到这点。”
秦姑姑劝着,敏淑长公主眸光乍然闪过一抹厉色,“若真如你所说倒也罢了,怕就怕,她心思大着呢,意欲与本宫一较高下,置一口气。”
“不会的,那么做对郡主没有半点好处,郡主再得宠,也是公主府走出去的,况且皇上又是您的兄长,您说的话,皇上许是会听进去的,况且,郡主将来若无依靠,还不是要靠着您?”
秦姑姑觉得魏翊不会那么傻,以卵击石,景隆帝身子不好众人皆知,还能活几年?
况且,最是无情帝王家,谁又能保证景隆帝新鲜劲一过,还能将魏翊当回事?
敏淑长公主叹息,她也只能这样想了,只不过魏翊带着对公主府的怨恨入宫,对公主府而言并不件好事。
下午,宫里来了位姑姑,柳尚宫。
“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敏淑长公主笑了笑,亲自扶着柳尚宫起来,“不知柳尚宫大驾,有何贵干?”
柳尚宫低着头,“回长公主话,臣奉皇上之命,特意来教导郡主宫中礼仪。”
敏淑长公主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柳尚宫亲自出马教导魏翊,说明景隆帝对魏翊十分的看中,敏淑长公主的心沉了沉,四妃之一肯定跑不了。
“来呀,带尚宫去郡主那。”
魏翊伤已经好了大半,索性搬来跟川颍伯夫人住在一个院子里,照顾川颍伯夫人的起居。
搬家时,一件大红色嫁衣映入眼帘,魏翊抬眸浅浅一笑,“送去二妹妹那里吧,这件嫁衣终究是要进浔王府的。”
“是。”
魏妧看着丫鬟手里捧着一件鸾凤和鸣的嫁衣,美轮美奂,红的耀眼,像是在嘲笑讽刺一般。
“多谢大姐姐好意,这颜色妹妹喜欢的紧。”魏妧故作很满意的结果嫁妆,等丫鬟走后,拿起一把剪刀,将嫁衣剪了个粉碎,红布漫天飞舞,一件嫁衣顷刻间毁了。
魏妧婚期已定,定在了一个月后。
“二小姐,郡主那边抬聘礼了。”
魏妧抬眸,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提及聘礼,魏妧紧咬着唇,那批聘礼里有一大半全是赝品,可悲之极,当初她还嘲笑过魏翊,一转眼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带着一批假的聘礼,魏妧只要想想就觉得喉咙里一抹腥甜忍不住泛出,压抑不住,只能生生的忍了下去。
又过了几日,宫里的诏书下来,赐封京华郡主为娴贵妃,居玉秀宫,一个月后择吉时入宫。
“魏翊接旨,谢皇上隆恩。”魏翊高高喊了一声。
“娴贵妃娘娘,您快快请起,原本皇上要您年后入宫的,可惜,小公主日夜吵闹,皇上也是没办法。”
宣旨公公一脸讨好,小心翼翼的扶起魏翊。
“那小公主可好?”魏翊问道。
“好着呢,就是天天盼着让您早些日子入宫呢。”宣旨的公共嘴巴甜,魏翊这才松了口气,“老范公公回去转告皇上,就说魏翊明白了。”
“哎,奴才一定替娘娘转告。”
敏淑长公主愣了下,景隆帝竟越过了四妃,直接封贵妃,仅次于皇后,敏淑长公主并非嫡公主,而娴贵妃却是要比敏淑长公主高一级,敏淑长公主刹那间怀疑景隆帝是故意的。
“参见娴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一院子的丫鬟奴婢全都跪了下来,高声呼喊。
魏妧就是其中之一,眼神复杂的看向魏翊,她真是豁得出去了。
川颍伯愣了好半天没晃过神,她女儿被册封贵妃了?这未免太荒唐了。
魏翊站在人群之中十分显眼,素手微微一抬,“大家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娴贵妃娘娘。”
魏染坐在轮椅上,抬眸看向魏翊,隔着人群远远的,竟觉得有些陌生,拳下握得紧紧,自责又内疚。
感触最深的莫过于芷姨娘了,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原本以为绊倒了川颍伯夫人,三个嫡子皆陨落,她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没想到却栽在了魏翊身上。
芷姨娘不甘心的看向川颍伯夫人,还真是好命,不用想也知道,川颍伯夫人这个位置是保住了,只要魏翊不失宠,无人敢撼动一分。
眼看就要成功了,芷姨娘越想越不甘心,她不想一辈子都被川颍伯夫人踩在脚底下,做一辈子妾。
因为魏翊的关系,公主府的气氛变得微妙,全府上下无人敢对魏染以及川颍伯夫人不敬。
“母亲?翊姐儿怎么会被皇上封了贵妃?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川颍伯想不通,只是觉得魏翊看他的眼神,令他有些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敏淑长公主揉了揉额角,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屡屡碰壁,到目前为止,就没有一件事顺心,还搭进去三个孙子。
敏淑长公主甚至怀疑,公主府和京都是不是八字不合犯冲。
“这件事说来话长,眼下最要紧的是她心里头憋着气呢,前阵子受了不少委屈,该怎么想办法消了她的气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