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殿外有一名侍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回禀皇上,秦国使臣留下一封信,带着使臣已经先行一步回国,只留下公主处理要事,这是辞行信!”
景隆帝接过书信扫了眼,脸一下子阴沉沉的。
“秦帝身子不适,突发疾病,秦国皇子先行一步回国处理要事。”
景隆帝抿着声,忽然笑了笑,上官黔城就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这会子指不定已经出城了。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秦国皇子一走,咱们就更没有保障了。”
“可不是,公主是和亲人,留下来对咱们并没有半点好处,哎!”
那位大臣唉声叹气,眼神时不时的瞄向了戚曜,怒其不争,好好的一个局面弄成这样。
说不知道,秦帝身子不适,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上官黔城八成是去准备兵马去了,大臣们这一点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瑾安侯勾唇,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这就是在逼着景隆帝做决定。
景隆帝捏紧了信,就连大臣都看出来这是个托词,何况景隆帝了。
景隆帝眯着眼,扫了眼戚曜,见他神色淡淡,毫不为意的模样,脑袋又开始疼了。
戚曜该不会,压根就没打算和亲,存着再打一场战的念头吧?
景隆帝瞧着戚曜眼底的冷意和嘲讽,心凉了凉。
景隆帝正要开口,有一位武将站了出来,“回禀皇上,今日国师给太子妃下了战帖,相约赛马,若太子妃赢,可以提一个要求,无论什么都可以,若输,太子妃让位,无论输赢,明初绝不会冒犯东楚,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人话落,就连景隆帝也愣住了,底下大臣个个惊讶的合不拢嘴,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是这么回事?”景隆帝沉声问。
太子妃要和尉婧赛马?景隆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戚曜点点头,一幅处之泰然的模样,“确实如此,三日后马场见分晓。”
“胡闹!”景隆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冷着脸,“怎么就把太子妃的位置抵押出去了?”
戚曜挑眉不悦,“皇祖父怎会知道太子妃就一定会输?”
“朕!”景隆帝被呛了一下,没好气的瞪着戚曜。
不止是景隆帝这么想,底下大臣也都这么想,太子妃弱女子哪里是尉婧的对手?
无疑于鸡蛋碰石头!
不过,再细细一想,若是丢了太子妃之位,由国师顶替,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戚曜就没有理由再拒绝纳妾了,毕竟那个时候,苏晗也是妾。
最高兴的莫过于瑾安侯了,三天以后,看戚曜怎么收场。
戚曜话落,地下大臣心里虽然想着,当着戚曜的面,却是不敢有半分幸灾乐祸的念头,更不敢提那些丧气话,只安心等着就行。
景隆帝摆摆手,退了朝,直接单独将戚曜带回议政殿。
“说吧,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答应了?”
戚曜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皇祖父,是时候该给明初一个教训了,一而再的逼迫东楚,皇祖父可不能失了威严,别人来挑衅,孙儿岂敢不应,传出去,还以为孙儿胆小怕事呢。”
戚曜那理由一套一套的,景隆帝饶是再能说,也被他噎得没了话,只能干瞪眼。
“若是赢了,也就罢了,若是输了,你给朕等着,朕绝不姑息!”
事已至此,是什么都白搭,景隆帝却气得不轻。
太子妃要和尉婧赛马的消息一经传出,立马引起轩然大波,私下都在讨论着。
尉婧听着,勾唇讽刺一笑,“就凭苏晗,也敢挑衅本座,哼!不被马蹄踩死就不错了。”
夜焕宇抿唇,有时候他倒是好奇了,尉婧总有办法,将一个人逼至角落。
短短几天时间,秦国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明初这头,夜焕宇不敢轻信,上官黔城就是个老狐狸,难保不会两头答应,看着明初东楚鹬蚌相争。
但这几日根据密报,秦国大肆征兵,慢慢地朝着东楚靠拢,和明初背道而驰,断然不可能回头,明初只要肯配合,将东楚两面夹击,拿下东楚不在话下。
尉婧看出了夜焕宇的质疑和疑惑,淡淡道,“这都是瑾安侯的功劳,秦国公主和亲,嫁给一个侯爷做妾,这不是明摆着折辱秦国吗,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尉婧又道,“秦国向来无利不起早,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实在可惜,而且戚曜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等他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会反击。”
夜焕宇疑惑了,“你既要嫁给戚曜,为何又要压制戚曜?”
尉婧挑唇,“这是自然,本座要戚曜万念俱灰,没有人伸手帮他之际,再出手相助,他一定会感激本座!”
夜焕宇嘴角一抽,忽然没了话,突然觉得戚曜被尉婧盯上,就算他倒霉。
“父皇那边……。”夜焕宇略带试探道。
“几日前本座已经派人回去送信,不出意外,过两日就好有回信,有苏晗在,怕什么。”
尉婧是将明初帝吃得死死的,夜焕宇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怪不得尉婧这么淡定自信。
明初帝惦记苏晗这么久,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这是明初帝一贯的原则。
至今为止,明初帝只有两个人未得到,夜焕宇神色一闪,不,就只有苏晗一个。
尉婧说不定私下早就是明初帝的人了,不外乎明初帝会这么纵容尉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