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知罪。”瑾安侯没有辩驳,直接招认。
“你好大的胆子!发现铁矿,莫不是要造反?”景隆帝眸色一冷,越发的不待见瑾安侯。
“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当初发现铁矿时,并没有想着据为己有,一时糊涂,再加上府中事多,并无不轨之心。”
瑾安侯坚持没有私心,因为那铁矿是前两年发现的,并没有采挖多少。
“儿臣并不知道那铁矿多少,万一只有表层一部分,上报给父皇,没有挖到铁矿,岂不是让父皇白高兴一场?”
瑾安侯字字珠玑,听着有十分在理。
景隆帝差点就要被他蒙混过去,直接将一封奏折摔到瑾安侯身边。
“你自己看看吧!”
瑾安侯深吸口气,低头捡起,缓缓打开,脸色顿时就变了。
“父皇冤枉啊,儿臣从未收受林家私贿,这是从何谈起啊,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景隆帝冷笑,“栽赃陷害?这么多天,朕一直在给你机会,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犟,你藏在南山小金库,朕一早就清楚,瑾儿,你太叫朕失望了!”
瑾安侯脸色忽然大变,神色灰败,瘫在地上。
“你私下勾结秦国,不惜贩卖国图,一次次逼着边城将领放水,让秦国趁虚而入,三番两次设计太子,朕给过你太多太多的机会了。”
景隆帝深吸口气,满眼都是失望。
“那父皇为何迟迟不肯动手?”瑾安侯反问。
景隆帝勾着唇,“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替代品就是替代品,朕,脑子还清楚着呢!”
瑾安侯苦笑,神色一凝,看向景隆帝,“父皇?当初册封儿臣为太子,就是个幌子?大哥造反,身边那个季昶也是您安排的吧?是您逼着儿臣回来,和大哥自相残杀。”
这个问题,瑾安侯别的很久了,始终不愿相信,两个儿子的重量远不及一个孙子。
景隆帝勾唇,“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西南战乱在即,你竟敢抛下粮草,带人回京,不是蠢是什么?”
瑾安侯脸色一变,“可是父皇,那为什么给我的锦武卫全都是假的?若非如此,儿臣又怎么会断了一只胳膊?父皇,您好狠啊。”
自己猜想是一回事,亲耳听见景隆帝开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瑾安侯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景隆帝冷笑,“自古以来,胜者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若登基,皇家子孙必然一个不留,杀意太重,朕不是没有考虑过将锦武卫给你。”
“太子初去西北,你在路上埋伏了多少兵马,太子被射中毒箭,差点一命呜呼,都是拜你所赐,若将锦武卫给你,保不齐那一日,朕这条命就栽在你手里。”
瑾安侯呼吸一窒,反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太子又何尝不是赶尽杀绝呢?”
“非也,浔王能完好无损的去了梁州,可见太子心地仁善,必将视天下百姓为重。”
瑾安侯语噎,浔王去梁州,只要戚曜想动手,浔王绝不可能活着回去,偏偏人家就平安的到了。
景隆帝紧眯着眸,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朕,迟迟不肯将睿王斩首示众吗?”
瑾安侯抬眸。
“瑾儿,你大哥白白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你竟一点都不心虚吗?”
景隆帝将一封奏折摔在了瑾安侯面前,瑾安侯低头。